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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结果呢?结果只是让他更清晰地意识到——没有人能替代她。没有人能有她那样的眼神,没有人能有她那种清冷与娇憨、天真与媚惑交织的独特气质,更没有人能像她一样,轻易牵动他的情绪,让他理智失控,行为反常。

“掠影。”萧玦忽然出声。

一道身影如轻烟般掠入,掠影躬身:“王爷。”

“清音阁那边,今日如何?”萧玦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掠影早已习惯主子这种看似随意的询问,禀报道:“回王爷,夫人今日依旧在书房待了大半日,看了些商贸杂记和地方物志。午后让三月找了内务府的旧年账册样本来看,似乎……在学记账。晚膳用得香,还赏了灰灰一块肉干。”他顿了顿,补充道,“夫人看起来气色不错,与三月十六说笑时,眉眼弯弯的。”

眉眼弯弯……萧玦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张笑起来清冷尽褪、只剩娇憨明媚的脸。心头那股莫名的焦躁,竟奇异地被这句话抚平了些许。

“铺子的事呢?”他又问。

“周管事已按王爷吩咐,在西市盘下了一处合适的二层铺面,地契明日便可送入宫中。陈伯也已准备好,随时可去为夫人打理。”掠影答道,犹豫了一下,还是多说了一句,“王爷,陈伯是老人,忠心可靠,但毕竟是男子,时常出入后宫妃嫔居所……是否不太妥当?”

萧玦瞥了他一眼:“本王会向皇兄请一道恩旨,准她每月出宫两次,巡视铺面。”

掠影心中暗惊。每月出宫两次?这恩典未免太大了。陛下竟会答应?

仿佛看出他的疑虑,萧玦淡淡道:“皇兄那里,本王自有分寸。”

不过是用北境新得的几处矿脉开采权,换一个无关痛痒的“恩典”罢了。赵珩那促狭鬼,只怕正乐得看他这般“昏头”。

掠影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下。

萧玦重新坐回椅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她那么认真地在学,在琢磨赚钱,在试图抓住那个小小的支点。那份认真的模样,竟让他觉得……有些可爱。

可爱?

这个念头让他悚然一惊。他怎么会觉得一个处心积虑想从他这里谋取好处的女人可爱?

一定是他病得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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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阁内,烛火通明。

沈青瓷对靖渊王府揽月阁内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她正伏在案上,面前摊开着好几本书册——有内务府送来的简单账册范本,有她让三月寻来的《货殖辑略》,还有一些记录各地特产风物的杂记。

她看得很认真,时而蹙眉思索,时而提笔在旁边的纸上记录。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素玉簪松松绾着,几缕碎发垂落颊边,被她随手撩到耳后。烛光勾勒出她清冷专注的侧脸轮廓,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那专注的神情,让她有种别样的、沉静的魅力。

“夫人,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三月轻声提醒,有些心疼。夫人这几日像是着了魔似的,拼命学这些东西。

沈青瓷抬起头,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冲三月笑了笑:“再看一会儿就好。这个记账的法子,好像和我们……和我家乡不太一样,我得弄明白。”

她说的“家乡”,自然是指现代。这个时代的记账方法相对原始,但基本的原理相通。她必须尽快掌握,才能在铺子开起来后,不被底下人糊弄。

“夫人为何这般拼命?”三月忍不住问

沈青瓷放下笔,目光投向跳动的烛火,声音轻轻的:“三月,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可以永远依靠的。别人今日愿意帮我,是恩典。可恩典总有收回的一天。”她转回头,眼神清澈而坚定,“只有自己真正会了、懂了,抓在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谁也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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