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935528" ["articleid"]=> string(7) "637950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9章" ["content"]=> string(3631) "

萧玦的目光淡淡扫过。他走到主位坐下,立刻有美人上前为他斟酒,玉手纤纤,香气袅袅。另一位擅长抚琴的美人已在案前坐定,指尖轻拨,流淌出缠绵悦耳的曲调。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醇厚甘冽。美人在侧,软语温存,指尖有意无意地拂过他的手背。

一切都恰到好处。美人,美酒,乐曲,奢靡而放松的氛围。

可萧玦只觉得……乏味。

是的,乏味。一种从心底深处漫上来的、挥之不去的空洞感。美人的眉眼再精致,笑容再柔媚,身段再诱人,落在他眼中,却像是隔着一层琉璃,美则美矣,毫无波澜。他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左边那位笑容弧度是刻意练习过的标准,右边那位眼波流转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抚琴的那位指法精妙却少了真正的情韵。

她们都很美,也很乖顺。可她们不是沈青瓷。

不是那个用身体救了他一命、眼神却疏离如陌路人的沈青瓷;不是那个在秋宴上一鸣惊人、却只留给他一个清冷背影的沈青瓷;不是那个在烛光下拽着他袖子、眼巴巴问“外面流行什么发饰”、眼中媚意与天真交织的沈青瓷。

更不是……那个被他强行占有后,眼中噙着泪光,身体微微颤抖,却咬紧下唇不肯哭出声,清冷破碎中绽放出惊心动魄媚态的沈青瓷。

仅仅是想起来,萧玦便觉得喉头发紧,呼吸都重了几分。他握紧了酒杯,指尖微微用力。

“王爷?”斟酒的美人察觉到他的异样,柔声轻唤。

萧玦猛地回过神,挥开她的手,语气有些冷硬:“都退下。”

美人们愕然,却不敢多问,连忙起身行礼,悄然退了出去。乐声戛然而止,揽月阁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他一人独坐。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在他玄色衣袍上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边。萧玦又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火。

他一定是病了。

萧玦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指尖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若非病了,怎会对一个女子如此执着?执着到夜夜冒险入宫,只为看她一眼;执着到轻易应允她开铺子的任性要求;执着到此刻面对满堂佳丽,脑中挥之不去的却是那张清冷又媚惑的脸。

他试图为自己异常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

因为救命之恩?

是了,是她用身体抱住他,给他取暖。

救命之恩,重于泰山。所以他带她回京,所以他对她格外不同。

只是这样吗?

心底有个声音在冷笑。救命之恩,厚赏即可,护她周全即可,何须将她锁在别院,何须对她产生那般强烈的占有欲,何须在她成了皇兄名义上的女人后,仍控制不住地一次次越界?

这解释,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萧玦猛地睁开眼,眸色暗沉如夜。他烦躁地站起身,在空旷的厅内踱步。

或许,正是这种矛盾与不可控,吸引了他。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仰望他、讨好他,她甚至……有些怕他、恨他,却又不得不在他面前流露出娇憨依赖的模样。那种明知她在演戏,却仍会被她眼中刹那的鲜活亮光所取悦的感觉,像是一种隐秘而危险的瘾。

他找其他女人,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非她不可,是为了淡化那份不该有的、愈演愈烈的在意。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53254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