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轻响，墨角鲨连惨叫都没发出，头颅便被斩落，鲜血染红一片海水。其余墨角鲨见状，顿时变得狂躁，调转方向就想扑向飞剑，却被陆尘另一道水行法力困住——他指尖一凝，海水瞬间冻结成冰，将剩下的数头墨角鲨冻在其中，动弹不得，随后轻轻一捏，冰块碎裂，墨角鲨也随之殒命。
前后不过三息，原本凶神恶煞的海妖便尽数伏诛。甲板上的采珠人看得目瞪口呆，膝盖抖得更厉害了，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敢不停磕头：“多谢仙师救命之恩！多谢仙师！”
陆尘驾驭飞剑缓缓落在摇摇欲坠的船板上，船身不堪重负地晃了晃，他却稳如泰山。看着眼前三个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采珠人，他挑眉道：“没点保命本事还敢深海采珠，纯属嫌命长。你们就没想过，真要是死在这儿，家里人是守着珍珠过，还是守着你的坟头哭？”
络腮胡汉子抬起头，脸上满是敬畏与苦涩：“仙师有所不知，近年近海珍珠越来越少，价格被那些商行炒得老高，我们不冒险，全家就得饿死，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这话倒是戳中了陆尘的笑点，他嗤笑一声：“合着你们是被‘资本’逼得铤而走险？这套路倒是古今通用，把风险转嫁给底层，自己坐收渔利，真是半点没进步。”
另一个瘦高个采珠人颤声道：“仙师说得是！可我们凡人没仙法，只能拿命换……”
“拿命换也得有个底线吧？”陆尘打断他，语气带着嘲讽，“船板薄得跟纸一样，就敢闯深海，真以为运气能当饭吃？”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一挥，一道土行法力注入船板，破损的地方瞬间被凝结的泥沙填补，海水不再涌入，船身渐渐稳定下来。采珠人看得目瞪口呆，对“仙法”的敬畏又深了几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谢仙师修复船只！”络腮胡汉子再次磕头，“仙师大恩大德，我等无以为报，若仙师不嫌弃，船上还有些干粮和淡水，愿献给仙师！”
“不必了。”陆尘摆摆手，目光扫过船舱方向，灵识早已看穿里面只有些简陋的采珠工具和半袋发霉的干粮，“我只是路过，顺手救你们一命，省得你们死在这儿污染海水。”
这话听得采珠人面面相觑，听出是嘲讽，不敢反驳，只能陪着笑脸。
陆尘看着他们这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又想起现代那些被生活压得不敢反抗的打工人，语气稍缓：“深海凶险，低阶海妖只是开胃菜，再往里走，别说你们，就是筑基修士都得小心。回去吧，别为了点银子就把命不当回事，内卷到死，最后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不值当。”
他的话带着点现代的通透，采珠人虽似懂非懂，却也明白是劝他们不要再冒险，纷纷点头：“谨记仙师教诲！我等回去后，再也不敢深海采珠了！”
陆尘不再多言，足尖一点，飞剑再次升空。海风拂动他的道袍，看着下方渐渐远去的采珠人船只，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些凡人的困境，竟与现代社会的某些乱象不谋而合，果然贪婪与愚蠢，从古至今都没什么两样。
灵识再次铺开，他能感知到采珠人船只朝着远方的岛屿驶去，那里应该就是他们的落脚点。而他的目的地，则是更远处的海外坊市，只是没想到，刚踏入海外，便先遇上这么一群“作死”的采珠人，也算给这段旅程添了点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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