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935143" ["articleid"]=> string(7) "6379480"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8741) "
我的话音一落,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周晴和赵伟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林溪!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周晴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因为心虚而拔高了八度,“你凭什么告我们?我们敲诈你什么了?我们只是让你报答救命之恩!”
“对!你告我们?我们还要告你见死不救呢!”赵伟也跟着叫嚣起来。
我没有理会他们,对着电话那头的陈律师继续说道:“他们现在正在我的公司楼下拉横幅闹事,严重影响了我公司的正常运营和声誉。另外,他们涉嫌利用舆论和道德绑架,向我索要一千万元巨款。我这里有昨晚的通话录音可以作为证据。”
“至于故意伤害……”我顿了顿,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被赵伟抱在怀里,脸色愈发苍白的小浩身上,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明知孩子身患重病,急需治疗,却不第一时间送孩子去医院,反而把他当成道具,带来这里吹冷风,博同情。这种行为,已经对孩子的健康造成了二次伤害,甚至可能危及生命。我要求以故意伤害罪,对他们提起诉讼。”
“你……你……”周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林溪,你太狠了!小浩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我狠?”我冷笑一声,反问道,“到底是谁狠?是我愿意拿出两百万给他治病狠,还是你们拿着他的命当筹码,在这里逼捐狠?周晴,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真的在乎小浩的死活吗?还是你只在乎能不能从我这里拿到一千万?”
我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周晴的心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围观群众也开始窃窃私语,风向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转变。
“好像……她说得也有点道理啊。”
“是啊,孩子病得那么重,怎么不送医院,带来这里闹呢?这万一……”
“敲诈勒索一千万……这也太夸张了吧?”
赵伟见势不妙,立刻抱着小浩上前一步,悲愤地对着众人和镜头喊道:“大家别听她胡说!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啊!医院那边说了,没有钱,就不给治!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她的!谁知道她这么铁石心肠!”
他说着,竟然“噗通”一声,抱着孩子跪了下来。
“林溪!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救救孩子吧!”
一个大男人,抱着病重的孩子,当众下跪。
这一幕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刚刚有所动摇的舆论,瞬间又倒向了他们那一边。
“快起来啊!这是干什么!”
“这个女人也太不是人了!逼得人家都下跪了!”
“报警!赶紧报警抓她!”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赵伟,和他怀里因为虚弱而昏昏欲睡的小浩,只觉得一阵反胃。
他们把人性中最卑劣的算计,演绎得淋漓尽致。
就在这时,几辆警车闪着警灯,呼啸而来,停在了广场边上。
几个警察迅速下车,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谁报的警?”为首的一名警察高声问道。
“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周晴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扑了过去,指着我哭诉,“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她见死不救,要逼死我儿子!”
警察皱了皱眉,看向我:“是你报的警?”
我点了点头:“是我。他们涉嫌敲诈勒索和寻衅滋事。”
警察的目光在我和周晴、赵伟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又看了看地上的横幅和周围的记者,大概明白了情况。
“好了,都别在这里围着了!”警察对围观群众说道,“有什么事情,跟我们回派出所说清楚。”
“我不去!”周晴立刻尖叫起来,“我们是受害者!凭什么跟你们去派出所?要去也是她去!”
“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警察的语气不容置喙,“还有,孩子病得很重,需要立刻送医院。你们这样带着他,是在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警察的话似乎点醒了赵伟,他看了一眼怀里气息奄奄的小浩,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最终,在警察的强制要求下,周晴和赵伟不情不愿地收起了横幅。一辆警车将他们带往派出所,另一辆救护车则鸣着笛,将小浩紧急送往了最近的医院。
我作为报案人,也跟着坐上了警车。
车子启动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公司的合伙人老张正站在写字楼门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而那些记者,依旧举着相机,对着我们离去的方向疯狂拍摄。
我知道,这场闹剧,还远远没有结束。
到了派出所,我和周晴、赵伟被分开带进了不同的询问室。
我将事情的经过,包括昨晚的电话内容,原原本本地向负责的民警复述了一遍,并且提供了通话录音。
民警听完,又反复听了几遍录音,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林女士,根据你提供的证据,周晴和赵伟的行为,确实已经涉嫌敲诈勒索。但是,考虑到他们儿子身患重病的特殊情况,以及你们之间过往的‘救命之恩’,这件事处理起来会比较棘手。”
我明白他的意思。
法律是讲证据的,但人情是讲道德的。
周晴他们很聪明,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救命之恩”这张牌,就像一个免死金牌,让他们在舆论上立于不败之地。
“那故意伤害罪呢?”我问,“他们把病重的孩子当工具,难道就不算犯罪吗?”
民警叹了口气:“从法律上讲,要构成故意伤害罪,需要证明他们的行为对孩子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并且他们主观上存在伤害的故意。这一点,取证会非常困难。最多,只能从道德上谴责他们。”
我沉默了。
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却依然让我感到一阵无力。
在派出所录完口供,已经是下午了。
我走出派出所大门,刺眼的阳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未读信息。有公司老张的,有其他朋友的,还有无数个陌生号码。
我点开新闻软件,几乎所有的本地头条,都被“千万富婆忘恩负负义,见死不救逼疯闺蜜”这样的标题占据了。
新闻下面,是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诅咒。
我的照片、公司信息,甚至家庭住址,都被人扒了出来。
我成了全城唾弃的蛇蝎毒妇。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陈律师的电话。
“陈律师,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林女士。”陈律师的声音很严肃,“对方也请了律师,而且还请了水军在网上带节奏。现在舆论对你非常不利。敲诈勒索的案子,警方虽然立案了,但因为涉及到复杂的道德纠纷,估计会走很长的司法程序。至于你公司的声誉……恐怕已经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也不是没有。”陈律师沉吟了片刻,“除非,你能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足以扭转整个舆论,让所有人看清他们真面目的突破口。”
突破口?
我挂了电话,脑子里一片混乱。
突破口在哪里?
我疲惫地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孤独。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林溪吗?”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女声。
“是我,您是?”
“我是周晴的妈。”
我愣住了。
“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于周晴的母亲,我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一个很朴实的农村妇女。
“孩子,阿姨对不起你……”电话那头,周晴的母亲突然哭了起来,“周晴那个不孝女,她不是人!她骗了你!她根本就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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