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934945" ["articleid"]=> string(7) "637945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4章" ["content"]=> string(19500) "
舆论的枪哑火后,日子似乎真的平静了几天。
那些被我甩了转账记录的亲戚熟人们,大概也需要时间消化那些与他们听到的“悲惨故事”截然不同的冰冷数字,或者是在私下里重新编排着更利于他们道德批判的剧本。
我乐得清静,将更多精力投入工作和投资布局。凭借前世的记忆,我精准地抓住了几个即将起飞的小型科技项目,用一部分资金做了天使投资。同时,也开始物色合适的房产——
不是为了投资,而是为了给我和小雅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远离吸血家人的家。
我知道,这种平静是短暂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断的不仅仅是财路,更是他们维系了十年、早已习以为常的奢侈懒惰生活。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一周后的深夜,我接到了小区物业的电话,语气焦急:“张先生,您是不是在老家有什么亲戚?楼下保安拦住了几个人,说是您父母和兄嫂,非要上来找您,情绪很激动,我们怕影响其他业主,您看……”
来了。正面、迂回、舆论都不行,这是要直接上门闹了。典型的“我过不好,你也别想安生”的耍横模式。
“谢谢,我父母兄嫂在乡下,最近并没有来城里的计划。”我声音平静,“楼下那几位,我不认识。他们如果继续骚扰,或者声称是我亲属,请你们立即报警,告他们寻衅滋事和冒认身份。我这边会同步报警并提供相关证据,保留追究他们法律责任的权利。”
物业经理大概没想到我这么“绝情”,愣了两秒,才连忙说:“好的好的,张先生,我们明白了,我们这就处理。”
我挂了电话,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楼下入口处,果然影影绰绰有几道身影在和保安拉扯,其中那个跳着脚、手指几乎戳到保安鼻子上的女人,不是我那泼辣的嫂子王彩娟又是谁?
旁边试图“讲理”却满脸蛮横的是我哥张强,而我那“身体不好、血压高”的妈,此刻正中气十足地哭喊着什么,我爸则蹲在花坛边,继续扮演他的愁苦老父亲角色,只是不时抬头朝我窗户方向看一眼。
真是一出好戏。
我冷眼看着,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们大概以为,像以前在老家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堵着门闹,就能让我这个“要面子”的儿子/弟弟就范,乖乖掏钱息事宁人。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面子?在经历过妻儿惨死、自己也被谋杀之后,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子”、“人言”,在我心里早已一文不值。我现在只认法律和规则。
楼下的闹剧持续了十几分钟,大概是保安终于受不了,也可能是我的“报警”警告起了作用,几名保安连劝带拦,强硬地将他们“请”离了小区入口范围。
隔着一段距离,我还能看到王彩娟跳着脚朝我窗户方向咒骂,张强在打电话,而我妈则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引来一些路人围观。
我没再理会,拉上窗帘,打开电脑,将之前整理好的转账记录、通话录音、以及刚才物业的通话记录和可能从窗户拍到的模糊视频,分门别类归档。
然后,我拨通了严谨的电话。
“严律师,又来活儿了。”我语气轻松,像是在谈论天气。
“听你这语气,就知道没好事。”严谨在那边笑骂,“怎么,你家那几位‘神仙’,又出什么新招了?”
“上门堵截,小区哭闹,试图用泼妇骂街的方式逼我就范。”我简短叙述,“被我让物业拦下了,我明确表示不认识,让他们报警。”
“干得漂亮。”严谨赞了一句,“这种人,你越退让,他们越来劲。就该这样,把界限划得清清楚楚,不给他们任何模糊空间。证据都留好了?”
“嗯,录音、记录、可能还有点视频。物业那边应该也有记录。”
“好。如果他们就此打住,那算他们聪明。如果还不死心,继续骚扰,或者有更过激的举动……”严谨的声音严肃起来,“你可以直接报警,告他们骚扰、寻衅滋事。民事上,也可以考虑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虽然一般是针对家庭暴力,但这种持续性的骚扰、威胁,符合‘面临家庭暴力现实危险’的情形,有操作空间。而且,一旦保护令下来,他们再靠近你,警察就可以直接抓人。”
“明白。”我心里有底了。法律,是我现在最坚实的铠甲。
“另外,”严谨补充道,“你之前说的,要跟他们算清楚过去的账,甚至追讨部分‘借款’,有具体想法了吗?尤其是你哥嫂那边,很多钱虽然名义上是‘给’,但如果有证据证明当时是‘借’或者他们承诺过归还,哪怕只是口头承诺,在某些情况下也能主张债权。”
我目光沉了沉。追讨?那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但不是现在。现在追讨,他们会撒泼打滚,会用“亲情”胡搅蛮缠,效果未必好。我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他们自己作死,掉进更深的坑里,然后,我再把所有的账,连本带利,一起清算。
“暂时不急。”我说,“先让他们蹦跶。对了,严律师,能不能帮我拟一份正式的律师函?不用具体诉求,就申明我的财产独立立场,告知他们任何骚扰、诽谤、不正当索财行为,我将保留追究其一切法律责任的权利,包括但不限于民事赔偿、行政处罚乃至刑事责任。语气要强硬,程序要规范。”
“没问题,小意思。”严谨爽快答应,“发到你哥单位,还是老家?”
“都发。”我冷冷道,“我哥单位,我爸妈住址,我嫂子常去的麻将馆,能想到的地方,都寄一份。用挂号信,保留好邮寄凭证。”
“你这是要彻底撕破脸,把事做绝啊。”严谨感叹。
“脸早就没了。”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从他们把手伸向我老婆孩子的那一刻起,就不剩什么了。我现在做的,不过是把那张早已腐烂的遮羞布,彻底扯下来而已。”
挂掉电话,我感到一种异样的平静。不是释然,而是一种将所有情绪冰封,只剩下清晰目标和冷酷执行力的平静。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战争”,或许还没到来。但我不怕。我是一棵死过一次的仙人掌,每一根刺,都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扎向那些试图伤害我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照常生活工作。律师函按照我的要求,精准地投递到了张强的工作单位、我父母的老家地址,甚至王彩娟经常流连的那家棋牌室。
听说,张强在单位收到律师函时,脸都绿了,被领导叫去谈话,虽然不是什么严重违纪,但“家庭纠纷闹到单位,还涉及法律问题”,足够让他灰头土脸一阵子。
而我妈,据说在街坊邻居面前哭诉的内容,也从“儿子不孝”变成了“儿子被黑心律师教坏了,要告亲爹亲娘”,可惜,有了我之前群发的转账记录,信她的人少了很多,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窃窃私语。
他们似乎暂时消停了。没有电话轰炸,没有再上门闹事。但我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令人不安的宁静。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种沉默,往往意味着在酝酿更恶毒的反击。
果然,一周后,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到了我的工作座机上。对方自称是“为民调解中心”的调解员,姓李,说受我父母和兄长的委托,前来调解我们的家庭经济纠纷,希望我能“顾念亲情,坐下来好好谈谈”。
调解?我差点冷笑出声。这是看我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开始走“正规”渠道施压了?想利用调解组织的“和稀泥”属性,打着“调解”的旗号,再次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和舆论围剿?
“李调解员是吧?”我语气平淡,“首先,我与张强、王建国、刘桂芬(我妈的名字)等人之间,不存在需要‘调解’的‘纠纷’。我的个人财产归属清晰,此前经济往来有记录可查。如果他们对我停止无偿资助有异议,或者主张我对他们有未尽的法律义务,建议他们通过诉讼等正式法律途径解决。其次,我拒绝任何形式的私下或公开调解。我的立场和底线已通过律师函明确告知。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这边正在工作,不便多谈。”
“张先生,您别激动,”那位李调解员试图用和缓的语气安抚,“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有什么误会不能坐下来沟通清楚呢?你父母年纪大了,你哥嫂也不容易,你这样强硬,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啊……”
“李调解员,”我打断他,语气转冷,“我的名声,不劳您费心。如果您所谓的‘调解’,就是在事实不清的情况下,预设我‘不顾亲情’、‘态度强硬’的立场,并试图以此对我施加压力,那么我认为您的调解并不公正,也没有继续的必要。另外,我提醒您,未经我同意,获取我个人工作电话并拨打,涉嫌骚扰。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向您的上级单位投诉,并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并顺手将这个号码也拉入黑名单。
调解?不过是换了一层皮的道德绑架。想用“组织”、“第三方”的名义来压我?做梦。
我以为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没想到,第二天,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中午休息时间,我公司的前台小姑娘内线电话接进来,语气有些迟疑和紧张:“张哥……楼下,楼下有两位老人,说是您父母,还有……还有几个拿着手机拍视频的人,说是……说是什么‘家庭纠纷调解现场直播’?他们非要上来见您,保安拦着,但他们情绪很激动,那位老太太还……还坐在地上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直播?我瞳孔微微一缩。好,真好。这是眼看私下调解无效,开始玩舆论绑架升级版了?想利用网络暴力,把我架在火上烤?把我塑造成一个“有钱不认爹娘、逼死老父母”的当代陈世美?
我几乎能想象那个画面:我那“体弱多病”的老母亲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得“肝肠寸断”;我那“老实巴交”的老父亲在一旁唉声叹气,欲言又止;周围是“热心”的调解员和“正义”的路人,举着手机,镜头对准我公司大楼,配上耸动的标题和悲情的音乐……
若是寻常人,只怕此刻已经慌了神,要么躲着不敢见,要么迫于压力下去“和解”,最终的结果,无非是再次屈服,掏钱了事,还要被不明真相的网友痛骂“不孝子”,而始作俑者则名利双收,吸一波流量,还能继续趴在我身上吸血。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死过一次的张硕。
“小刘,别慌。”我对前台说,“报警。就说有不明身份人员在我司门口聚众闹事,大声喧哗,影响公司正常经营秩序,并有疑似直播炒作、侵犯他人隐私的嫌疑。请警方立即到场处理。”
“啊?报……报警?”前台小姑娘有点懵。
“对,报警。这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处理方式。”我语气冷静,“另外,通知行政部和安保部,派人维持好大堂秩序,禁止任何非公司人员进入办公区域,尤其是那些拿手机拍摄的。如果对方强行冲击或言语辱骂,全部记录下来,作为报警的补充证据。”
“好……好的,张哥,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我起身,走到办公室窗边。我这里楼层高,看不清楼下具体情形,但能听到隐约的喧哗声传来,还能看到楼下广场上似乎聚集了一小撮人。
我没有下去。下去,就正中他们下怀。他们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扑上来,用眼泪、哭诉、指责把我淹没,在镜头前演一出“逆子逼死老父母”的大戏。我不下去,这场戏就少了最关键的反派,看他们怎么唱独角戏。
几分钟后,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效率挺高。
我坐回办公桌后,打开手机,想了想,登录了某个本地知名的论坛和同城社交平台。果然,在热门位置,已经出现了几条标题惊悚的短视频或直播链接:
“惊!不孝子年薪百万,弃养父母,老母公司门前长跪痛哭!”
“真人真事!某科技公司高管发达后六亲不认,父母求助无门!”
“现场直击!调解员调解家庭纠纷,遭遇冷血儿子拒之门外!”
点开其中一条,画面晃动,果然是我妈坐在公司门口花坛边,捶胸顿足地哭,我爸在一旁低头抹眼泪,一男一女两个像是调解员模样的人在“耐心劝导”,旁边围着几个举着手机拍摄的人,角度刁钻,刻意避开了我公司的logo,但背景还是能看出是写字楼。
评论区已经炸了,清一色的辱骂:
“畜生不如!”
“有钱了就忘本,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父母白养这么大了!”
“人肉他!曝光他!让他社会性死亡!”
“公司也不管管?这种员工不开除?”
偶尔有几条微弱的、可能是知情人或者理性网友的评论,比如“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单方面说辞,建议让子弹飞一会儿”、“这年头反转的还少吗”,但迅速被淹没在汹涌的骂声中。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甚至有点想笑。网络暴力,来得真快啊。这背后,没有推手我是不信的。就我那哥嫂和爹妈,能想到用直播、买热门这招?恐怕是找了“专业”人士吧?下了血本啊。
这时,楼下隐约的喧哗声似乎出现了变化,哭喊声更大了,还夹杂着争执。应该是警察到了。
我关掉网页,不再看那些污言秽语。清者自清?不,在网络上,很多时候是“闹”者自清。但我有我的办法。
大约半小时后,警察带着我那哭天抢地的父母和脸色铁青的哥嫂,还有那几个“调解员”和“直播网红”,离开了公司门口。
行政部的同事上来跟我简单沟通了一下,说警方初步了解情况后,认定对方行为扰乱了公共场所秩序,进行了批评教育,并勒令他们立即离开,不得再骚扰。
至于所谓的“调解”和“直播”,警方表示这属于民事纠纷,建议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但对这种聚众、直播行为可能引发的后果提出了警告。
我道了谢,等同事离开,我拿起手机,打给了严谨。
“严律师,又得麻烦你了。我家人今天闹到我公司楼下了,还搞了直播,现在网上有些对我不利的言论。”
“看到了,正要跟你说。”严谨的声音带着怒意,“这帮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已经在收集那几个直播账号和发布不实信息的链接了。这是典型的诽谤、侵犯名誉权,如果情节严重,点击转发量够,甚至可以追究刑责。你这边证据都固定了吗?”
“公司监控、前台和保安的证言、报警回执,我都有。网上的链接和评论,我也截图了。”
“好!干得漂亮!”严谨语气振奋,“这次,非得让他们吃个狠的!我马上起草律师声明和报案材料。律师声明全网发,要求他们立即删除不实信息、公开道歉。同时,直接去派出所报案,告他们诽谤、寻衅滋事!这次非得把那几个带头直播闹事的,还有你那个极品哥嫂,都送进去蹲几天不可!”
“不,”我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律师声明要发,态度要强硬。但报案……先等等。”
“等等?”严谨不解,“等什么?现在证据确凿,正是追究的好时机啊!难道你还心软?”
心软?我的心,早在小雅和孩子死去的那一刻,就硬成铁石了。
“不是心软。”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恶毒的评论,眼神冰冷,“现在报警,最多拘留他们几天,罚款了事。对我的名誉损害已经造成,就算他们道歉,效果也有限。而且,这太便宜他们了。”
“那你的意思是?”
“让他们继续闹。”我缓缓说出我的计划,“闹得越大越好。直播不是喜欢看吗?网友不是喜欢骂吗?让他们播,让他们骂。你帮我联系一家靠谱的公关公司或者私人侦探,钱不是问题。我要他们这次‘直播维权’所有环节的证据链——谁策划的,谁联系的媒体和网红,资金从哪里来,他们是怎么商量着歪曲事实、煽动情绪的……所有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会议录音,我全都要。”
严谨那边吸了口冷气:“你……你这是要……”
“我要的,不是小打小闹的治安处罚。”我声音平静,却透着森寒,“我要的是,等到舆论发酵到最顶点,等到他们得意忘形,以为我真的被网络暴力压垮、准备乖乖就范的时候……把所有的真相、所有的证据,包括过去十年的转账记录,包括他们这次精心策划网络暴力的完整黑料,一次性、全部、狠狠地甩在所有人脸上!”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这群吸血蛭的嘴脸有多么丑恶!我要让他们被自己点燃的舆论之火,反噬得渣都不剩!我要他们社会性死亡,要他们彻底身败名裂,要他们往后余生,都活在被戳脊梁骨的耻辱里!”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而缓慢。
“现在报警,只是挠痒痒。我要的,是一击毙命。至少,也要打断他们的脊梁骨,让他们再也蹦跶不起来。”
电话那头,严谨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低笑,带着兴奋:“老张,你够狠。不过,我喜欢。对付这种货色,就得这样。行,听你的。律师声明我马上弄,先吓唬吓唬他们。其他的,交给我,我认识几个专门干这个的,保证给你挖得底朝天。”
“另外,”我补充道,“帮我查查,我哥张强,最近是不是在搞什么投资,或者借了高利贷?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么急赤白脸,甚至不惜搞出直播闹剧,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那两万块培训费,或者以后不能吸血那么简单。他们可能捅了大窟窿,急需一笔大钱填坑。”
“明白!一并查了!”
挂断电话,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仙人掌的刺,不仅是为了防御。
必要时,也能化为最锋利的矛,刺穿那些贪婪的心脏。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53248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