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他低叹一声，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珍视，“‘永远不情愿’？孤看起来是那般没有耐心，还是那般……不值得你托付？”
他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觉察的委屈，仿佛被她那句假设刺了一下。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不是在说教，更像是在对自己陈述，“但孤今日对你，并非施恩。”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选择了一个更贴近他心意的说法：“孤是……愿意给你这份尊重。”
又一道闪电亮起，楚瑶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顾景宸立刻收拢手臂，将下颌轻轻抵在她发顶，低声道：“别怕，雷公电母也要给孤几分面子，不敢真惊了你。”
这话带着几分笨拙的玩笑意味，与他太子的威仪不符，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暖心。
楚瑶从他怀中微微抬头，便能看见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和滚动的喉结。
她轻声问：“那殿下……是有一点喜欢妾的，对吗？不是只喜欢妾的容貌，或是……身子？”
顾景宸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喜欢？这个词太轻浮，又太沉重。
他抿了抿唇，避开那个直接的的字眼，但回答却比任何情话都更有力。
他抬手，用指尖轻轻将她散落的一缕鬓发挽到耳后，动作缓慢而专注。
“孤若只贪图皮肉之欢，”他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烛光在他眼中映出小小的、坚定的光点，“你现在，不会还有机会同孤讨论‘喜欢’与否。”
这话说得霸道，却也是事实。
他继续道：“孤喜欢你下棋时认真的模样，喜欢你偶尔的小聪明，甚至……喜欢你此刻跟孤讨要真心的胆量。”
“这样，够不够？”
他反问，语气里没有不耐，只有一种想要她安心的探寻。
楚瑶知道，这已是这个骄傲的男人此刻能给出的、最接近承诺的答案。
她见好就收，眼中泪意化作浅浅的笑意，如同雨后天晴的微光：“够了。谢殿下。”
顾景宸听着外面的雷雨声温柔说道："今夜雨大，孤留下。但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夜深了，两人各据床榻一侧。
楚瑶背对着顾景宸，看似已经入睡，实则敏锐地感知着身后人的动静。
起初，顾景宸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但渐渐地，一阵若有似无的甜香飘来——那是楚瑶特意调制的暖甜香，混合着她身上天然的体香，在夜色中格外撩人。
顾景宸的呼吸渐渐加重。
他能闻到那股甜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勾起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黑暗中，他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了些许。
楚瑶感受到身后的热源靠近，心中暗笑，却依然保持着均匀的呼吸。
她甚至故意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让那甜香更加浓郁地弥漫在两人之间。
"嗯..."她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嘤咛，寝衣的领口在翻身时微微敞开。
顾景宸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在朦胧的月光下，他能看见她精致的锁骨，
以及更下方若隐若现的曲线。
那股甜香此刻仿佛有了实体，缠绕着他的理智。
他猛地坐起身，额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欲望在体内疯狂叫嚣，但他看着楚瑶恬静的睡颜，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
"该死..."他在心中低咒一声，起身走到桌前，连灌了三杯凉茶。
楚瑶在装睡中悄悄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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