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让她独守空房，如今一道旨意就要她侍寝...
"你在怪孤？"他沉声问。
楚瑶慌忙抬头，眼中带着惊慌："妾不敢。"她咬着唇，声音微颤，"妾只是...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她抬眼看他，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害怕殿下对妾，只是一时兴起。等新鲜劲过了，又会将妾弃之不顾..."
这话说得委婉，却字字敲在顾景宸心上。他看着楚瑶含泪的模样，心中第一次产生了愧疚。
"孤..."他刚要开口，却被楚瑶打断。
"殿下不必说了。"
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强扯出一抹笑，"是妾不懂事。殿下若是想要妾侍寝，妾...妾这就准备..."
说着就要起身，却因"虚弱"又跌坐回去。
顾景宸连忙扶住她，触手一片冰凉。
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他心中的欲望忽然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好生养着。"他松开手，"等你病好了再说。"
楚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很快黯淡下去："殿下不会...不会生气吧？"
顾景宸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不会。"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
楚瑶依然靠在榻上，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眼中满是依恋与不舍。
这一夜，顾景宸罕见地失眠了。楚瑶含泪的眼眸、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的神情，无一不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忽然发现，自己想要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更是她全心的依恋。
而流云阁内，楚瑶擦去脸上的胭脂，对青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等着吧，他还会再来的。"
"良娣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他已经心动了。"
楚瑶自信地道，"我要让他慢慢沉沦，让他对我，不仅仅是欲望。等他真正对我付出真心时，才是我献身的最佳时机。"
她望向窗外皎洁的明月，唇角扬起势在必得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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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芙蓉殿内，太子妃秦婉正在用早膳。
得知顾景宸昨夜宣楚瑶侍寝的消息时，手中的玉箸"啪"地一声落在桌上，溅起的汤汁染脏了她杏黄色的宫装。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钱嬷嬷战战兢兢地重复："殿下昨夜传旨，要楚良娣侍寝..."
"好个楚瑶！"秦婉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本宫倒是小瞧了她！"
她在殿内来回踱步，绣着金凤的裙裾在青石砖上沙沙作响。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却驱不散她脸上的阴霾。
"娘娘息怒。"钱嬷嬷低声道，"听说楚良娣称病推拒了..."
"推拒？"秦婉停下脚步，冷笑一声，"她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走到窗前，望着流云阁的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先是在太后寿宴上出尽风头，又借着陪太后进香的机会勾引殿下。如今连侍寝都敢推拒，好大的架子！"
钱嬷嬷小心翼翼地道："娘娘，要不要老奴..."
“糊涂！”
秦婉轻斥，“上次冰片草的事，殿下雷霆震怒，处置了多少人？这个节骨眼上动手，是生怕殿下查不到本宫头上吗？”
钱嬷嬷连忙垂首：“老奴愚钝。”
“娘娘的意思是？”
“去将库房里那对赤金缠丝手镯取来，再备些上好的阿胶。”
秦婉淡淡道，“记得，要当着各宫宫女的面送过去，越张扬越好。”
钱嬷嬷不解：“娘娘，这岂不是...”
“本宫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秦婉转身，眼中精光一闪，“楚良娣深得殿下宠爱，连侍寝都能推拒。你说，这消息传出去，会有多少人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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