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袖轻轻擦过她的手臂，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
楚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耳根微红：“臣妾愚钝...”
“让开。”顾景宸在她身侧坐下，亲自示范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在琴弦上流转时，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而富有韵味。
楚瑶看得入神，不自觉地靠近了些。
等一曲终了，她才惊觉两人几乎肩并肩坐着，慌忙想要后退。
“别动。”顾景宸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看清楚这个指法了吗？”
他的手掌温热，力道恰到好处。
楚瑶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
“看...看清楚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顾景宸松开手，将琴推到她面前：“再试一次。”
楚瑶定了定神，按照他示范的指法重新弹奏。
这一次，她太过专注于模仿他的手法，指尖在琴弦上重重划过，一阵刺痛传来。
“嘶...”她轻呼一声，低头看去，食指指尖被锋利的琴弦划破，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
顾景宸皱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锦帕，动作轻柔地为她包扎。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到她的皮肤，那触感让楚瑶心跳加速。
“谢殿下...”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轻轻按住。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琴弦锋利，伤口虽小，也要好生处理。”
楚瑶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轻声道：“殿下对妾...为何这般好？”
顾景宸动作一顿，抬眼看她。
四目相对，他清晰地看见她眼中自己的倒影，还有那抹不易察觉的悸动。
“你觉得呢？”他反问，目光深邃。
楚瑶被他看得心慌，垂下眼眸：“臣妾不知...臣妾只是觉得，殿下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哦？”顾景宸挑眉，指尖无意识地在包扎好的锦帕上轻轻摩挲，“传闻中孤是什么样？”
“传闻说殿下冷峻威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泛起红晕，“可是殿下对妾...”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泛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指尖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景宸轻轻松开她的手，指尖却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手腕：“那你觉得，孤是什么样的人？”
楚瑶鼓起勇气抬眼看他，眼中水光潋滟：“妾觉得...殿下是个很温柔的人。”
这话说得大胆，顾景宸不由得怔住。
从来没有人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他。
“温柔？”他轻笑一声，目光却依然锁在她脸上，“你倒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了解殿下。”
楚瑶认真地说，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琴弦，“殿下表面冷峻，实则心细如发。那日在寿宴上，殿下注意到那宫女身子不适；今日又...”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又这般照顾妾。”
顾景宸凝视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楚瑶浑身一颤，却没有躲开。
“楚瑶，”他的声音低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妾知道。”
她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水光潋滟，“妾只是...想说真话。”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楚瑶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能看到他眼中翻涌的暗流。
她知道，只要再往前一步就...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内侍的通报声：“殿下，刘大人求见。”
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顾景宸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今日就到这里吧。”
楚瑶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恭敬行礼：“是，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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