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兴致缺缺的表情。
贺临观将手机屏幕转向有女朋友的小刘。
上面是那几张花花绿绿的美甲图片，语气一如既往，但问出的问题却让小刘愣在当场：
“女性如果对‘都很好看’这个回复感到不满，通常是因为什么？”
小刘花了三秒钟确认自己没听错，迅速进入专业状态：
“贺总，这种情况下，对方希望听到一个具体的选择和理由，这代表您有在认真看待她的喜好。‘都很好看’会显得……有点敷衍。”
贺临观若有所思。
几分钟后，苏在西的手机再次震动。
看见了个表格？
一瞬间以为是他发错消息了，点进去才发现是美甲的对比图。
贺临观：你的手指比例协调、指节匀称，每一种造型都很好看。
贺临观：如果一定要选择，蓝色渐变或许和戒指更相配。
他看着自己发出的消息，又补充了一句，让对话延续：
需要我陪你去吗？
苏在西趴在桌子上。
嘻嘻嘻：我还以为你不想聊天呢。不用啦，你那么忙，而且干等着很无聊的
嘻嘻嘻：你还做表格啊…好认真。其实我也觉得蓝色渐变好看，我先做这个，长长了再做其他的
嘻嘻嘻：我们公司陈经理的美甲特别闪特别好看，但是好贵
最开始她还打字，后来不耐烦就试探发语音。
贺临观没说不行，后面就都是语音了。
他一条接一条听过去。
上个问题还没有回复，下个问题就跳出来了。
下个问题还没回复，她又飞快说主管过来了，她要工作。
最后悄悄补一句这个主管还挺凶的。
声音太小，好像贴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
贺临观盯着语音看了两秒。
……
苏在西提醒骆姐来人了。
骆姐和她猫儿子说晚上带吃的回去，赶紧也挂断。
主管溜达过来。
在她们身后站了一阵。
“那个小苏啊。”
苏在西抬头。
主管背着手。
“你之前没有工作经验，跟着做做好，尽早能独立好吧？对了，你能接受加班？”
苏在西不卑不亢：“能接受合法的有偿加班。”
主管哈哈了两声，不是笑。
“现在的年轻人，可比我们那时候特立独行多了，你得有奉献精神啊……”
等他走了，骆姐扭头。
“不用理他。”
“刚刚的是你男朋友？不是要打听你的私生活。”
顿了顿，看看苏在西的外形条件。
骆姐提醒：“你最好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唔，我知道了。”
主管又拿了零碎的工作过来。
苏在西下午再没有空闲时间。
直到下班前，才再次看手机。
发现贺临观给她转了一笔钱，备注问她够不够做美甲。
苏在西数上面的零，发了个震惊表情包。
太豪气了舅舅！
嘻嘻嘻：这也太多了……这也是零花钱吗
贺临观：可以做你想要的美甲
以前听人说结婚好处，苏在西嗤之以鼻。
现在她体会到了。
结婚真好啊。
嘻嘻嘻：你真好
耶耶比心.jpg
贺临观嘴角牵动，片刻又落了下去。
怎么又换狗了？
苏在西很喜欢和好朋友分享自己的生活。
贺临观意外地有耐心，让她觉得他也挺好相处的。
做美甲的时候没有骚扰，做完了特意发给他看。
蓝色渐变，确实和戒指很搭。
贺临观看过，还要特意叮嘱她不要喝酒。
虽然苏在西保证不会喝，但想起她酒后的所作所为，贺临观翻看文件的动作就迟迟没有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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