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楚岚，随我来。”老天师率先迈步，步履看似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张楚岚跟在身后，看着老人挺直的脊背，竟恍惚觉得这背影里藏着龙虎山千年的重量，张楚岚跟随老天师前往一处净室谈话。
与此同时，山门前的青石坪上，方天圆已笑着迎上了走来的张灵玉。他一身劲装，眉宇间带着江湖人的爽利，打招呼的声音洪亮得能穿透人群：“灵玉真人，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张灵玉停下脚步，对着方天圆微微颔首，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轻声道：“方施主，上次的事……是我手段过激了，抱歉。”那语气里带着几分别扭的歉意，毕竟他与张楚岚之间隔着辈分与规矩，当面道歉总显得突兀，只能借着方天圆的面，把这份歉意递出去——在他心里，那场“对波”终究是自己失了分寸。
“哈哈，灵玉真人何必这般拘谨？”方天圆拍了拍大腿，笑得眼角都挤出了细纹，“张楚岚那小子就是欠收拾，不揍他一顿，他哪知道天高地厚？这顿打，我看着都解气——揍得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他语气里的调侃恰到好处，既化解了张灵玉的尴尬，又透着对张楚岚的“恨铁不成钢”，反倒让气氛松快了几分。
徐三也适时上前，拱手笑道：“灵玉真人，好久不见。”徐四站在他身旁，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老天师离去的方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而冯宝宝则直愣愣地盯着被老天师带走的张楚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位施主，好久不见。”张灵玉先是对着徐家兄弟微微颔首，道袍袖口随着动作轻轻一敛，又转身朝方天圆行了一礼，姿态端正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方施主，此番前来，也是为罗天大醮而来？”
这句话里藏着张灵玉的几分好奇——上次小树林那场角力，带着方天圆出场的奇特造物至今让他记忆犹新。蒸汽轰鸣间竟硬生生破了他与张楚岚的雷法对峙，当时只觉对方手段诡谲难测。虽不知那如同“蒸汽列车”的造物还有何等能力，但张灵玉心里却隐隐燃起战意：天师府的雷法与这异人界的“奇技”若能交锋，该是何等光景？
“啊，是啊。”方天圆咧嘴一笑，眼角堆起爽朗的纹路，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家常，“难得异人齐聚，能动手切磋、涨涨对战经验，也算不虚此行。”这话他自己都不信——他此来，明面上是“切磋”，实则是要替张楚岚扫清罗天大醮路上的障碍；暗地里，还想从攻山的全性身上挖些功法带回主世界，为后续谋划添几分筹码。可面上的笑意半分不减，藏得滴水不漏。
张灵玉闻言，指尖在道袍上轻轻一点，算是应下。他心里清楚，若非全性这帮“搅屎棍”搅乱异人界的水，平日里哪有这么多能痛快动手的机会？如今罗天大醮一开，倒也算给诸多异人寻了个名正言顺的较量之地。
“那太好了，届时贫道定当领教方施主的手段。”张灵玉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眼中战意微闪，随即又恢复礼节性的温和，“不过眼下贫道还需招待其他客人，便只能陪诸位聊到此处了，还望见谅。”说罢，他再度施了一礼，转身时道袍下摆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山门前忙碌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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