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木牙和铁头面面相觑，这个词他们听凌薇提起过，却始终无法真正理解。
“就像火能发热，能让水沸腾；就像我们用力，能挥动工具。”凌薇尽量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这块碎片里，蕴含着一种我们看不见的、更精纯、更强大的‘力’。我的……我体内，也有一丝类似的，但非常微弱的‘力’。那天，我尝试用我那丝微弱的力量，去轻轻地……触碰它。”
她顿了顿，回忆起那瞬间的感受：“它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应。只是我那丝力量流过时，似乎……无意间拨动了它周围某种看不见的‘弦’，所以水动了，凝结出了那种带着微光的冰晶。”
木牙似懂非懂，努力消化着这些概念。铁头则挠了挠头，更关心实际问题：“那……我们能用它来做什么？能点火吗？能打铁吗？”
凌薇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现在还远远做不到。我那点力量，连让它持续发光都做不到，更别说驱动它做别的事情了。它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我们只是偶尔能感觉到它的一丝鼻息。”
她看向窗外，目光仿佛穿透石壁，望向那片依旧贫瘠的土地和忙碌的人群。
“但是，”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既然我们已经确认了它的存在，确认了它与众不同，那么，总有一天，我们能找到真正与它沟通，甚至……借用它力量的方法。”
“在那之前，”她收回目光，看向木牙和铁头，“我们需要做两件事。第一，继续尝试，寻找更稳定、消耗更小的方法去触发那种现象，记录下每一次的细节，哪怕是最微小的变化。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们必须尽快提升我们自身的能力。”
“提升我们自身？”木牙不解。
“对。”凌薇点头，“无论是更高效地利用现有的资源，比如改进‘苦葛’的处理方法，寻找更好的燃料，还是……学习和理解更多的知识。只有我们自身变得更强，懂得更多，才有可能真正驾驭这种超越我们目前认知的力量。否则，就算力量摆在眼前，我们也只能望洋兴叹，甚至可能被其反噬。”
她的话让木牙和铁头陷入了沉思。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知识本身，就是一种力量，甚至是开启更强大力量的钥匙。
接下来的日子，研究在极其谨慎和小心的状态下继续进行。凌薇不再轻易尝试引导能量，而是将更多精力放在恢复身体和指导木牙、铁头进行基础的数据记录和分析上。他们记录了不同水温、不同水质、甚至不同月相和时辰下，尝试触发现象的结果（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失败）。过程枯燥而令人沮丧，但那份源自“冰蓝征兆”的希望，支撑着他们坚持下去。
与此同时，曙光城的日常也在“苦葛”的支撑下艰难维系。采集队依旧要冒险前往山谷溪边，与那头可怕的水岩兽周旋，换取生存所需的根茎。人们的脸上少有笑容，但那种濒临崩溃的绝望感，已经被一种认命般的、为了生存而机械劳作的坚韧所取代。
石猛和阿木尔则一边组织生产，一边加紧训练卫队。帝国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悬在头顶。他们不知道秋收之时，帝国会派来怎样的人，提出怎样的要求，唯有尽可能地增强自己的力量，才能在那一天到来时，拥有多一点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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