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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就这样伴随着“苦葛”的苦涩滋味,重新在这片绝境的土地上,顽强地扎根下来。
然而,凌薇看着跳跃的灶火和人们脸上满足的神情,心中却并无太多喜悦。她知道,“苦葛”只是解了燃眉之急,其低下的能量转化效率和繁琐的加工过程,注定它无法支撑一个文明的长远发展。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怀中那冰冷而神秘的“星尘”碎片。
真正的出路,或许,依旧隐藏在这来自星海的低语之中。
“苦葛”的成功驯化,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掘出了一口苦涩的泉眼,虽然滋味不佳,却实实在在地缓解了曙光城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机。人们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劳作时也多了几分力气。围绕着“苦葛”的采集、处理和种植,一套新的、虽然繁琐但有效的流程被建立起来,工分制度也因此注入了新的活力。
然而,凌薇的目光,早已越过这暂时的温饱,投向了更深远的方向。她清楚地知道,依赖“苦葛”这种低效作物和危险采集,不过是饮鸩止渴。曙光城需要更强大的根基,而这根基,或许就藏在怀中那冰冷的“星尘”碎片之中。
公廨最里间,如今已成了戒备森严的“星尘研究室”。除了凌薇、木牙和铁头,任何人不得靠近。石猛虽然好奇,但也严格遵守着凌薇定下的规矩,只是偶尔会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那扇紧闭的木门。
研究进展极其缓慢,甚至可以说毫无头绪。
木牙和铁头尝试了所有他们能想到的物理方法。他们用更加坚硬的黒曜石碎片去切割,结果黒曜石崩裂,“星尘”依旧完好无损。他们尝试将其加热到铁头工坊里那简陋锻炉所能达到的极限温度,碎片依旧只是微温。他们将其浸泡在各种液体中——水、动物血液、甚至尝试用发酵的植物汁液——结果都如同水滴滚过荷叶,无法浸润分毫。
那块碎片,就像是一个彻底封闭的盒子,冷漠地拒绝着一切外界的探知。
凌薇大部分时间都静坐在碎片前,试图通过冥想去捕捉、去放大那种微弱的共鸣。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共鸣被激发时的感觉——那并非她主动催动星核,更像是一种……回应?一种在特定条件下,碎片内部某种沉寂机制被她的星核能量被动触发的回应?
她的星核能量太微弱了,如同风中残烛,根本无法主动去“撬动”这块显然蕴含着更高层次能量的碎片。
那么,是否可以尝试……引导?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萌生。既然无法从外部强行打开,是否可以从内部,用更精微的方式去“叩门”?
她让木牙找来了一些纯净的、未经污染的雪水,又让铁头打磨了几片极薄、透明度较高的水晶薄片——这是目前他们能得到的、最接近“纯净”和“能量导通”概念的材料。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油灯被调到最暗。凌薇将“星尘”碎片小心地放置在一个石碗中央,周围倒入冰冷的雪水。然后,她将一片水晶薄片轻轻搭在碎片表面,另一头则悬空。
她闭上眼,屏息凝神,将所有的意识集中,不再试图去“推动”星核,而是像操控一根无形的丝线,极其缓慢、极其细微地,引导着体内那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星核能量,流向自己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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