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规模探索。”凌薇摇头，“组织一支三五人的精锐小队，不带狩猎任务，目标明确——只寻找可食用的菌类和特定水生植物。由阿木尔带队，他心细，对植物辨别有一定经验。带上火种和防御武器，速去速回，最多两天。”
这是一个风险与机遇并存的计划。人数少，目标明确，可以降低风险，提高效率。但同样，如果再次一无所获，对士气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石猛沉默了片刻，看向阿木尔。阿木尔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带队。
“好！”石猛一咬牙，“就这么办！我挑几个好手跟你去！”
就在命令即将下达时，木牙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他凑到凌薇耳边，低声急促地说了几句。
凌薇的眼神瞬间亮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平静，但那一闪而逝的光彩没有逃过石猛的眼睛。
“怎么了？”石猛忍不住问道。
凌薇看向他，缓缓道：“木牙和铁头那边，对那块碎片的初步测试，有了一点……有趣的发现。”
她没有详述“有趣”是什么，但石猛能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那绝不仅仅是“有趣”那么简单。
希望，似乎总能在最黑暗的时刻，从最意想不到的缝隙中，透出一丝微光。
尽管前路依旧迷茫，饥饿的界限依旧清晰而残酷地横亘在眼前，但这一刻，一股微弱却真实的新生力量，开始在曙光城死寂的土壤下，悄然萌动。
木牙带来的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凌薇心中激起了远超表面的波澜。她迅速结束了与石猛和阿木尔的商议，确定了由阿木尔带领一支五人小队，次日清晨再探山谷，目标锁定在快速生长的菌类和耐寒水生植物上。
命令下达后，她立刻随木牙来到了铁头那间被严格看守、炉火终年不熄的工坊。为了保密，测试是在工坊最里间，一个用废弃石料垒砌的隔间内进行的。
隔间中央的石台上，那块暗银灰色的碎片被小心地放置着。旁边摆放着几样工具：一把铁头珍藏的、边缘有些卷刃的旧铁凿，几块不同硬度的石头，一个盛满水的陶盆，还有一小堆燃烧过的木炭灰烬。
铁头脸上带着烟灰和兴奋混合的痕迹，他指着碎片，瓮声瓮气地汇报，木牙在一旁补充细节：
“凌姑娘，这玩意儿，硬得邪门！”铁头拿起那把旧铁凿，在碎片边缘用力划了一下，只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浅痕，而铁凿的刃口却明显崩掉了一小块。“我用最好的燧石去砸，也只能留下一点点白印子。”
“不怕火。”木牙指着炭灰，“我们把它放在炭火里烧了快一个时辰，拿出来的时候，只是有点温热，颜色和形状一点没变！摸上去甚至比放进去前更冰手！”
“水也一样，”铁头接口，“泡在水里一天，拿出来滴水不沾，干爽得像刚从雪地里捡起来。”
这些特性，已经远远超出了凌薇所知的任何天然材料。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还有更奇怪的，”木牙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光芒，“铁头叔不小心把一把铁屑撒在了它旁边，那些铁屑……好像被吸过去了一点，虽然不明显，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用手比划着，“就像……就像冬天用皮毛摩擦过的琥珀能吸碎草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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