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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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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3090) "兰，眼睛亮了一下。
沈兰凑过去。
“外婆来了。”
顾禾伸手去摸沈兰的脸。
我没拦。
我也不需要拦。
我们签过协议。
但真正让人改变的，从来不是一张纸。
是一次次被按住的冲动。
一次次把爱放在边界里。
沈兰抱了顾禾一会儿，把相册递给我。
“我整理的。”
我翻开。
第一页是周婧大学时的照片。
短发，眼神亮得像要刺破镜头。
第二页是我们领证那天。
我笑得傻。
周婧笑得更傻。
第三页是孕晚期。
周婧坐在阳台晒太阳，手放在肚子上。
那张照片下面，沈兰用笔写了一行字。
“她很努力地活过，也很努力地爱过。”
我喉咙一紧。
我把相册合上。
手掌压在封面上。
“你怎么突然做这个？”
沈兰低声说。
“我怕我忘。”
“也怕顾禾长大后，只记得她是一个名字。”
我点头。
“他会记得。”
“我会让他记得。”
沈兰看着我。
“你这一年瘦了不少。”
我扯了下嘴角。
“瘦点挺好。”
沈兰没笑。
沈兰说“顾屿，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撑不住。”
我说“我也觉得。”
沈兰的眼眶有点红。
“我现在知道了。”
“你不是撑不住。”
“你只是没人准你撑。”
我没接话。
这句话太准。
准得像把旧伤翻出来晒在雪里。
我把蛋糕切好。
点了一根小蜡烛。
育儿嫂帮我关了一半灯。
小火苗跳动。
顾禾盯着那点光，嘴巴张圆。
我把顾禾抱到蛋糕前。
“吹蜡烛。”
顾禾不会吹。
顾禾只会用小手去抓。
我赶紧护住。
“烫。”
顾禾被我按住手，委屈地哼了一声。
沈兰笑了一下。
“像她。”
我也笑。
“像她。”
这两个字一出口，我的胸口忽然松了。
我以前不太敢在沈兰面前说“像她”。
我怕沈兰又把情绪往“占有”那边拐。
沈兰现在只是笑。
笑里还有疼。
但疼没有变成刀。
我把第一口蛋糕抹在顾禾嘴角。
顾禾舔了一下。
眼睛一亮。
然后突然抬头看我。
嘴巴动了几下。
“b…ba。”
我愣住。
育儿嫂捂住嘴。
沈兰的手指猛地攥紧裙角。
顾禾又喊了一次。
清晰了一点。
“爸爸。”
那一瞬间，我像被人从水里拎起来。
耳朵里全是轰鸣。
我抱紧顾禾。
抱得太紧，顾禾抗议地扭了扭。
我低头贴着顾禾的额头。
“我在。”
沈兰低头擦眼泪。
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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