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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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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918) "还在抖。
我把笔递给她时，低声说。
“你想他。”
可以。
“但别再用抢。”
沈兰点头。
“我试试。”
我抱着顾禾走出调解中心。
孩子在我怀里睡得很沉。
我低头亲了亲顾禾的额头。
很轻。
像怕惊动另一个世界的周婧。
我知道还有很多难关。
婴儿成长的每一步都要钱、要命、要耐心。
我也知道。
沈兰不会一下子变成温柔的外婆。
我爸妈也不会突然学会边界。
但今天这份纸。
像把野兽关进了笼子。
笼子不完美。
但足够让我带着顾禾，继续活下去。
8他第一次叫“爸爸”，我终于敢把周婧的名字说出口顾禾一岁那天，下了小雪。
我提着蛋糕回家，鞋底带着湿冷的颗粒。
门一开，暖气扑上来。
顾禾坐在地毯中央，穿着一件小蓝毛衣，像一颗认真发光的球。
育儿嫂阿姨蹲在旁边，拍手逗他。
“来，给爸爸笑一个。”
顾禾抬头看我。
那张脸还是有周婧的影子。
眉骨更像。
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轻轻弯一下，像周婧当年把孕检单塞进我手心的那种坏坏的温柔。
我蹲下去，把蛋糕放在茶几上。
“顾禾。”
我伸手。
顾禾没有扑过来。
顾禾先歪头盯了我三秒。
像在认真辨认一个每天都见，但仍然值得确认的存在。
然后小屁股一扭，手脚并用爬过来。
顾禾抓住我的裤脚。
嘴里含糊地哼了两声。
我把顾禾抱起来。
顾禾的重量让我手臂发酸，却也让我心里更踏实。
这一年来，我学会了很多不体面的技能。
半夜三点冲奶粉。
抱着孩子在客厅绕圈哄睡。
手机里存着“退烧药剂量表”。
我也学会了更不体面的情绪管理。
不在顾禾面前崩溃。
不把对沈兰的警惕写在脸上。
不让我的父母再把“我们也是为你好”当万能钥匙。
他们来过几次。
每次都提前预约。
每次只能在客厅坐一小时。
我像一个冷酷的管理员。
但顾禾睡稳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像个父亲。
门铃响了。
我不用看猫眼也知道是谁。
沈兰守时得像一把旧钟。
沈兰进门时拎着一个小礼袋。
礼袋里是一套小皮鞋和一本相册。
沈兰说“生日礼物。”
我点头。
“谢谢。”
沈兰换鞋，动作比以前轻了很多。
像终于承认这是“我的家”，不是她的战场。
顾禾看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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