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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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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998) "住唇。
我爸沉着脸往外走。
走到门口，我爸停了一下。
“你会后悔的。”
我说“我后悔的只有一件事。”
“没早点站到周婧前面。”
门关上。
屋里只剩我、沈兰、顾禾。
沈兰站了几秒，像终于卸了一口气。
沈兰说“你比我想的硬。”
我说“是周婧把我逼硬的。”
沈兰点点头。
“那我也学着收一点。”
沈兰伸手指了指婴儿床。
“床装得不错。”
我低头看顾禾。
顾禾的眼皮又开始发沉。
我轻轻晃。
“顾禾，回家了。”
这句话我说得很轻。
却像一枚钉子。
钉进我自己心里。
从今天起。
这个家不再靠任何长辈的许可存在。
这个家只靠我。
7她把我告上法庭，我把周婧的字迹递了上去新房的钥匙还带着一股金属生味。
我把顾禾抱进门，先闻到的是空。
空得干净。
空得像一张等我写下去的纸。
这房子离我爸妈远，离沈兰也不近。
我故意选的。
不是赌气，是防火。
搬家的第一晚，顾禾睡得不太踏实。
我把婴儿床靠着主卧的墙。
我把夜灯调到最暗。
我半夜起了三次。
每次都像在一条细绳上走路。
一头是周婧的死。
一头是顾禾的活。
我不允许自己掉下去。
第二天早上，我刚把顾禾哄睡，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里看见两个人。
沈兰。
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中年女人。
穿得很正式，手里夹着文件袋。
我心里瞬间发冷。
我没开门。
我隔着门问。
“什么事。”
沈兰声音哑。
“我带律师来的。”
我笑了一声。
这世界真有意思。
有人失去女儿就要抢外孙。
有人失去老婆就得升级成全能战士。
我把门开到半掌宽。
沈兰没有看顾禾。
沈兰只把文件递过来。
“监护权确认诉讼。”
我接过。
纸很薄。
字很重。
起诉理由写得很漂亮。
“父亲情绪波动大、缺乏稳定家庭支持、与祖辈关系紧张、存在抚养风险。”
我盯着“风险”两个字。
像看见自己在派出所被贴过的同一张标签。
沈兰的律师礼貌得像一把磨过的刀。
“顾先生，我们希望优先协调。”
我点头。
“可以。”
“先把你们这段话也写进去。”
“沈兰曾在产妇去世当晚，未经父亲同意带走新生儿。”
律师的笑淡了。
“这属于情绪性行为。”
我说“那我现在的愤怒也属于情绪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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