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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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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开始。”
我抱着孩子走出派出所。
外面的风很硬。
阳光依旧薄。
我把孩子裹紧。
像裹住周婧最后的体温。
我知道这场仗还没结束。
沈兰不会轻易松手。
我爸妈也不会轻易闭嘴。
但顾屿也不会再退。
周婧把命交给我。
我只能用剩下的命。
把这孩子抢回来。
5我把孩子抱回家，却先和我爸妈狠狠干了一架我抱着顾禾走出派出所，手臂有点发僵。
那不是累，是一种陌生的紧张。
一个男人忽然被塞进“父亲”的位置，连呼吸都怕吵到孩子。
顾禾睡着了。
小嘴半张着，鼻翼一鼓一鼓。
我低头看那张脸，心里浮出一阵荒唐的恨。
恨时间。
恨命。
恨我居然要靠派出所的灯、户籍窗口的桌、沈兰的防备，才能换来这个本该顺理成章的拥抱。
我把孩子抱上车。
安全座椅我没有。
我临时用外套垫了一个窝。
我开得很慢，像是车速一快，周婧就会被这风吹散。
回家路上，手机响了三次。
我没接。
我不想让任何人的声音打断这段短得可怜的团聚。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我爸的车。
车头朝着大门，像是提前摆好的拦截。
我心里一沉。
我把车停稳。
抱着顾禾下车。
顾禾被风吹到，皱了皱眉。
我立刻把孩子往怀里收紧。
我爸从车里下来。
我妈也下来。
我妈眼睛肿得厉害，像哭了一路。
我爸脸很冷。
那种“我才是正确答案”的冷。
我妈先开口。
“屿屿，给我抱一下。”
我没动。
我说“别在这儿。”
我妈伸手。
我侧身躲开。
我妈的手停在半空，像被扇了一巴掌。
我爸压着嗓子。
“你闹够了没有？”
我看着我爸。
“你觉得我在闹？”
我爸说“沈兰那边都说了，你情绪不稳定。”
我想笑。
但我忍住了。
我怕自己一笑就会把顾禾吵醒。
我说“我情绪不稳定，是因为我老婆死了。”
“你要是连这句人话都听不懂，那你就别碰我儿子。”
我爸脸色更难看。
“你儿子？”
我爸冷笑。
“你现在一个人，带得了吗？”
我说“带得了。”
我爸说“你上班怎么办？”
我说“请育儿假，找阿姨，换岗位。”
我爸说“钱呢？”
我说“我卖车也养。”
我爸被我顶得一滞。
我妈在旁边擦眼泪。
“我们不是要抢。”
“我们是怕你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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