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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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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982) "的孩子！”
沈兰说“你想要孩子，就先学会像个男人一样活得稳一点”。
车子开走。
尾灯在雨里拉出两条红线。
我站在医院门口。
雨落到脸上，冰得刺骨。
我忽然想起周婧临产前一周，把一双小袜子放在我掌心里。
周婧说“以后你得先学会哄他”。
我当时笑。
我说“我哄你更熟练”。
周婧把头埋进我肩窝，笑得像一只放心的小动物。
现在我连那只动物的体温都抓不住。
凌晨一点。
我回到病房办理遗体手续。
护士把一张单子递给我。
单子上写着“新生儿信息已转出”。
转出时间。
转出人。
签字的人不是我。
我盯着那行字。
眼前一阵发黑。
我握紧纸。
纸被我捏出褶皱。
我在医院的长廊里站了很久。
我不哭了。
眼睛干得发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周婧把命留在这里。
我不能把孩子也留给别人的姓。
2我抱着骨灰盒，去敲她家的门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雨停了。
地上全是被车灯揉碎的水光。
我手机里只剩一条消息。
周婧的同事发的。
“听说了，节哀。”
我盯着那四个字很久。
像盯着一扇打不开的门。
殡仪馆的味道和医院不一样。
更沉。
更冷。
空气里像有一层看不见的灰，钻进鼻腔以后就不肯走。
工作人员问我“要不要选个厅”。
我点头。
嗓子里像卡着砂纸。
我翻来覆去看那张费用单。
每一行数字都像一把小刀。
周婧从不乱花钱。
周婧甚至会因为我买贵了两块钱的水果，抬眼笑我一句“你这人真不会过日子”。
我现在只能靠这句话把自己撑住。
周婧的遗体告别安排在第三天。
我给沈兰打电话。
还是关机。
我给周婧表哥打电话。
对方接了。
声音很低。
“表弟，妈在忙。”
“忙什么？”
“你先把这边事情办了。”
我听见电话那头有婴儿的咿呀声。
我的手一下子攥紧。
“孩子在你们那边？”
周婧表哥沉默。
沈兰的声音像从远处插进来。
“你别逼人。”
那一瞬间，我想笑。
笑自己竟然还抱着一点人情的幻想。
我说“沈兰，我只要见他一眼。”
沈兰说“你先办你该办的。”
我说“这是我老婆。”
沈兰说“也是我女儿。”
电话被挂断。
我站在殡仪馆门口。
风从袖口灌进去。
我突然明白，沈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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