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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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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3072) "找沈兰。
沈兰不见了。
走廊尽头有电梯的“叮”一声。
我跑过去。
电梯门已经合上。
我只看见沈兰肩上那件旧黑外套的一角，像一小片黑色的海。
我回到产房外的长椅。
我给沈兰打电话。
电话关机。
我给周婧的手机打电话。
手机没人接。
我像个突然失去语言的人，坐在那里发呆。
夜里十一点。
医院的广播播了一段安静的音乐。
我听见远处有婴儿哭。
哭声断断续续。
我顺着声音跑。
声音像在跟我捉迷藏。
我跑到一间暂时空着的护理室。
门半掩。
里面有一盏小夜灯。
我推开门。
房间里只有一张婴儿推车。
推车是空的。
我愣住。
我以为自己听错。
我转身要走。
沈兰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别自己吓自己。”
我回头。
沈兰站在门口。
沈兰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
袋子里露出一角棉被。
我盯着那角棉被。
“那是什么？”
沈兰把袋子往身后藏。
沈兰说“产房的东西”。
我走近一步。
沈兰后退一步。
我突然明白，这场夜晚不只是一场丧礼。
这场夜晚是一次抢夺。
我压着声音。
“妈，我求你，给我看一眼孩子。”
沈兰的脸像石头。
沈兰说“孩子不能跟你”。
我脑子嗡一下。
“为什么？”
沈兰说“你家那边的人什么样你自己清楚”。
我想辩解。
我想说我爸妈再怎么传统，也不会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当筹码。
我想说我会搬出去，我会好好带。
我还没说，沈兰就补了一句。
“你现在连自己都保不住。”
沈兰说这句话时没有哭。
沈兰像在宣判一个依据充足的判决。
我盯着沈兰。
“你要带走我的孩子？”
沈兰沉默。
沈兰把袋子抱紧。
我伸手。
沈兰猛地甩开我。
沈兰说“你别逼我”。
那一瞬间，我竟然害怕。
我害怕沈兰真的会做出更狠的事。
我站住不动。
沈兰绕过我走。
沈兰的鞋底很轻。
那轻声像踩在我心上。
我追到楼下。
急诊门口停着一辆车。
沈兰把袋子放进车后座。
司机是周婧的表哥。
我认识那张脸。
我冲到车旁。
“你们要把孩子带去哪？”
表哥不看我。
表哥只是发动车。
沈兰坐进副驾。
沈兰终于看了我一眼。
“孩子我带回去。”
“你先把你老婆的后事办完。”
我伸手去拉车门。
车门锁死。
我拍窗。
我喊“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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