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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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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54) "1我听见了哭声，却被说成幻觉走廊的灯白得像一条没有尽头的河。
我站在产房门口，手心全是汗，指缝里还夹着周婧临进去前塞给我的那张纸巾。
纸巾上有淡淡的柠檬味。
周婧说“你别怕”，声音轻得像在哄我。
我点头，像个被叫去罚站的学生。
护士推门进去，门合上的那一刻，我听见周婧的声音被硬生生切断。
心跳声像有人把鼓塞进我胸口，敲得我想吐。
时间在医院里不是钟表，是鞋底摩擦地砖的声响，是推车轱辘的吱呀，是某个陌生女人的尖叫忽然拔高又忽然沉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医院的冷气从脖子钻进去，像一条小蛇绕着脊背爬。
我摸出手机，想给周婧发一句“我在”，指头却抖得按不准字。
沈兰坐在长椅上。
沈兰是周婧的母亲。
沈兰今天穿了件旧黑外套，扣子扣错了一个，像是出门时手忙脚乱，又像是根本不在乎。
沈兰一直盯着产房门。
沈兰的嘴唇干裂，像风刮过的土。
我走过去，想说点什么。
“妈，周婧会没事的。”
沈兰抬眼看我。
那眼神不是恨，也不是求。
那是一种奇怪的空。
沈兰说“你别乱说话”。
我愣了一下。
沈兰低头继续盯门，像盯着一条会吞人的洞。
我想解释。
解释还没出口，门猛地被推开。
医生快步出来，口罩上全是雾气。
医生的手套带着血。
医生说“家属”。
我冲上去。
沈兰也冲上去。
医生的声音平稳得让人害怕。
“产妇出现羊水栓塞，已经抢救了很久。”
我没听懂“羊水栓塞”是什么。
我只听懂了“抢救了很久”。
我看着医生的眼睛。
医生避开了。
医生说“很遗憾”。
我的喉咙一下子堵住。
沈兰发出一声短促的哭，像被针扎。
我想推门进去。
护士拦住我。
护士说“现在不方便”。
我硬生生停在门口。
门缝里飘出一股热的血腥味，和消毒水混在一起，像把我刚结婚那年的春天一刀切掉。
沈兰忽然抓住我的胳膊。
沈兰的手冷得发硬。
沈兰说“你别进去”。
我盯着沈兰。
“周婧呢？”
沈兰把头偏开。
沈兰说“你进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不信。
我挣开沈兰。
我推门。
产房里的人像一场忙乱的风。
周婧躺在台上，脸色白得像晒干的纸。
周婧的嘴微微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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