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916962" ["articleid"]=> string(7) "6375351"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1章" ["content"]=> string(2690) "见你,林穗。

我需要知道真相。”

“真相,”她重复这个词,像在咀嚼一枚苦果,“真相不重要了,小屿。

我们都长大了,有各自的生活。

我结婚了,有丈夫,有女儿。

你也该往前看。”

“我试过,”我闭上眼睛,“我看了十二年心理医生,吃了八年药,但我还是睡不着,还是怕黑,还是不能被人碰眼睛。

医生说我的创伤记忆有严重的解离和压抑,我需要完整的真相才能继续治疗。

林穗,我快被那段记忆逼疯了。”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很轻,但被我捕捉到了。

“明天,”她说,吸了吸鼻子,“明天下午三点,临江市中山路127号,‘从前慢’咖啡馆。

我等你。”

“好。”

“小屿。”

“嗯?”

“别抱太大期望,”她的声音很疲惫,“有时候,真相比谎言更伤人。”

她挂了电话。

我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彻底黑透的天。

雨又开始下了,打在玻璃上,蜿蜒如泪痕。

我拿起那张被烧掉脸的照片,用指尖轻抚那个黑洞。

谁烧的?

为什么烧?

那句话,那个游戏,那个雨夜——所有的碎片都在旋转,但拒绝拼成完整的画面。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老陈发来的补充信息:“对了周先生,还有一件事。

我查林穗的背景时,发现她2003年有过一次入院记录,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精神科,住了三个月。

诊断结果查不到,病历被封存了。

这不太正常,一般成年人的精神科病历不会这样处理,除非涉及刑事案件或未成年人保护。

需要我继续深挖吗?”

我盯着“刑事案件”和“未成年人保护”这几个字,胃部一阵抽搐。

“继续查。”

我回复。

“费用会增加。”

“多少都行。”

窗外雨声渐大。

我抱着那个铁皮饼干盒,靠在墙上。

蜂花洗发水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混着老房子特有的霉味,像记忆本身——甜美,腐朽,且无法摆脱。

我想起林穗最后那句话。

“有时候,真相比谎言更伤人。”

但伤人也得知道。

我必须知道。

二十八岁的周屿,需要给八岁的周屿一个交代。

否则,我们都会被困在那个弥漫着蜂花甜香、永远无法天亮的黑暗房间里,玩一场永不结束的沉默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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