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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6) "第一章:铁盒里的诗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渗进走廊每个角落,像一层透明的薄膜裹住呼吸。
母亲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笔直的绿线时,我正看着窗外一只麻雀在空调外机上跳来跳去。
它歪了歪头,飞走了。
父亲三个月前走的。
现在,轮到她。
葬礼只有七个人,包括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亲戚们用微信转了账,附上格式统一的“节哀”。
老邻居一个也没来,虽然我群发了消息。
我知道为什么。
老宅在城西那片等待拆迁的旧楼群里,像一颗蛀空的牙。
推开门的瞬间,灰尘在斜射进来的阳光里舞蹈,那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不是灰尘味,是蜂花洗发水的味道,廉价、甜腻,带着九十年代的记忆。
我站在玄关愣了整整三分钟。
记忆像被按了快退键。
七岁那年,我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
邻居林穗姐姐刚洗过头,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她蹲下来平视着我:“小屿,你爸妈又吵架了?”
我点头,手指抠着书包带。
“来我家做作业吧。”
她牵起我的手。
她的手很凉,像玉。
“周先生?”
搬家公司的人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我。
“开始吧。”
我说。
母亲的遗物少得可怜。
衣服捐了,家具送人,书籍卖掉。
阁楼的入口在父母卧室的衣柜上方,需要爬梯子。
搬家公司的人说这种旧楼阁楼一般只有老鼠,建议别看了。
但我坚持。
手电筒的光束切开黑暗。
阁楼比想象中小,堆着几个纸箱,上面覆盖着十年厚度的灰尘。
角落有一个铁皮饼干盒,红色的,上面印着“上海牌”字样,锈迹斑斑。
我把它拿下来,很轻。
坐在父母空荡荡的卧室地板上,我打开铁盒。
里面没有饼干,只有一沓用橡皮筋捆着的小学作业本——数学练习册,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周屿,三年级二班”。
我一本本翻开。
正面是正常的数学题,铅笔写的,有些被红笔批改过。
但翻到背面时,我的呼吸停了。
每一页的背面,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密密麻麻写满了同一行英文句子。
蓝黑色钢笔字,因为用力过猛,有些地方纸都被划破了。
字迹是我的,但我不记得写过这些。
一遍又一遍,像某种疯狂的咒语:“The silent game we p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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