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鱼。”他突然喊她的名字。
“我在。”
“陪你过夜，不麻烦。”
他将手机放下，直视她眼底的慌张，“还想说什么？”
“没……”
霍成鱼想否认，可看到他水一般的眸光，忽然就有了勇气。
她翻身坐直，像个做错事的坏孩子。
“慕星澜，对不起。”
像听多了，慕星澜已经免疫：“这次因为什么？”
霍成鱼小心觑他面色，狠狠闭眼：“我的母亲意图伤害你，但我没法替你讨回来，以后也讨不回来。”
慕星澜因她受难，还好心过来陪夜，她却没办法给他撑腰，还束手旁观。
她真不是个好的。
经过这次，慕星澜也不会把她当朋友了吧？
她低头等着他指责，或者甩手就走，却听见他略微起伏的疑惑声。
“你是因为这个哭？”
霍成鱼哽住，她是心疼成傲雪，又痛苦自己的出生，暂时没想到慕星澜。
支支吾吾不敢说。
慕星澜误会了，低声安抚：“她伤害不到我，放心。”
霍成鱼差点被他温柔的嗓音感动哭：“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好你自己就行。”
慕星澜这回的声音多了些冷沉，“别再让我救你。”
“……我让你为难了吗？”她失落愧疚。
“嗯。”他不留情面，“很不好受。”
“对不起！”
霍成鱼哭丧脸道歉，恍惚觉得又看到初见那会的慕星澜，气人有一手，但这次她不想反驳他。
他压根就没说错。
不过——
“这次也是你把我救出来的吗？”
霍唯安说他们都是接到医院通知才赶过来的，那个把她从别墅救出来的人身份不明，医生也没说是谁，他们都以为是某个清洁工。
“你觉得呢？”慕星澜没有正面回答。
霍成鱼也不确定了。
想到什么，她眼睛一亮：“不是你！上回把我从海里捞回来你都收我精神损失费，这回没有，说明不是你！”
慕星澜漫不经心道：“你好像很开心？”
“也没有那么开心。”
霍成鱼勾着衣服玩，嘀嘀咕咕说，“就是不想赔你精神损失费，我小气，不行吗？”
缩在狗笼里，被他看见的话也太难堪了。
“不是你，对吧？”她期待看着他。
慕星澜眼睫微垂，遮住眼底情绪，给她一个轻松：“是清洁工。”
霍成鱼舒心了。
小爱来捅窝了：亲亲，过了今晚你的30万打水漂了，明天请务必做任务哦，你也不想负债消息发到慕星澜手机里吧。
这简直是头顶犄角的小恶魔！
霍成鱼醒得很早。
坐在床上看青年洗脸出来，似乎因为匆忙，侧脸还挂着水珠，其中一滴从下巴划到喉结，没入领口。
她直勾勾盯着，忘了遮掩。
慕星澜转过身，抽纸巾擦干净才转过来问她，随意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霍成鱼猛然想起自己早起的目的，愧疚地看着他。
“我今天想出院，所以就不麻烦你来送吃的了。”
慕星澜收拾挎包的手指顿住：“上午就走？医生允许了？”
霍成鱼眨眨眼：“没问。”
慕星澜静静凝视她，把人看羞愧，才叫医生。
七八个医生将人团团围住，查眼睛查口腔查来查去，最后对一侧的慕星澜道。
“人大概没问题，保持好心情就行了。”
又把人拉出病房说悄悄话。
“慕先生，你女朋友主要是心理层面的问题，她需要一个离开过去的环境生活，离开那些糟糕事，才能杜绝再次自伤。”
慕星澜听得很仔细：“我明白了，多谢医生。”
医生已经离开，他推门进去。
床上的女生兴奋拍大腿，朝他炫耀：“我就说我的身体素质一级棒！你瞧，我才醒来两天就能出院了！我这要是代表系里去跑800米会不会能拿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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