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澜，你怎么来了？”她不敢信他今天竟然还会过来。
“陪夜。”
慕星澜简单解释，放下挎包，盯着她泛红的眼角，直白地问，“为什么哭？”
霍成鱼欣喜这个冷夜有人陪，却也难过知道成傲雪那些过往。
“我不想说。”
那些事，永远也不能说出口。
死也不能说。
眼睛又酸了，她连忙低头转移话题，“谢谢你来陪我，我叫护士拿床被子进来。”
“不用。”他说。
她脑袋一懵：“那我们一起盖？”
空气突然寂静。
涌进的风将窗帘吹起，轻轻拍打墙面，像咚咚响的心跳声。
霍成鱼瞬间变成熟鱼，滋溜冒着烟。
小爱自动配曲：“一点点脸红，假装I dont know~”
“啪！”
手机被毁尸灭迹。
霍成鱼不敢抬头看人，顶着几乎蒸熟的脸磕磕绊绊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下意识……”
她手忙脚乱抖了抖身上被子，补充，“对，被子很大，我下意识分享哈哈。”
说完一脸懊恼埋被子里尴尬去。
也就没看见被子外青年眼底泛出的笑容，像融化的雪，春色温暖。
他语调平稳，没让笑声泄露：“谢谢好意，我带了毯子。”
“哦，那就好。”
霍成鱼干巴巴回答，庆幸他情绪稳定不会笑她，不然真的要一辈子没脸见人了。
现在也没脸见人了啊！
听到脚步声离开病房。
床上的女生趁没人开始蛄蛹奋战，跟枕头闹了好一会，才气愤地从被子里探出头。
看到床边站着的青年时，傻眼了。
“你不是出去了吗？”
慕星澜自然地拿出一卷白色纱布，面色如常：“去找护士要了点干净纱布。”
“……”霍成鱼无声嗷呜翻进被窝，瓮声瓮气，“你想笑就笑，不用管我。”
她心已死。
她决定今晚暂时跟慕星澜“冷战”，不再给他嘲笑的机会。
却被人掀开被子翻了出来，不等她躲藏，一声“闭眼”令下，她瞬间闭上眼睛，温暖的湿纱布轻轻覆上，舒缓了眼部的疼痛。
霍成鱼混乱的心在此刻扑通个没停。
察觉上方的视线，手偷偷抓着被子，企图将下巴埋进被窝里。
一只手按住她乱动的爪。
“别动，纱布会弄湿被子。”
“哦……”
霍成鱼被子里的手绞成一团，或许因为视线受阻，感官就会放大。
慕星澜好像一直在看她。
会么？
她下意识咬了下唇，又猛地松开，抿着唇，什么表情也不做了，像条死鱼。
病床上的人困在白色里，唯独唇间一抹绯色露出。
像白纸画卷上唯一的红梅。
床边人视线停了许久，像在发愣，到时间抬手浸湿纱布，给她换上。
连续三次，才结束。
霍成鱼缓缓睁眼，或许因为热敷过，脸上的滚烫一直没消下去，眼睛也水汪汪的喜人。
“谢谢。”
“照顾患者，应该的。”
高级病房较宽敞，沙发也宽大柔软，能躺下慕星澜一个大成年人。
他并没打算睡，还在摆弄手机。
隔着两米的茶桌，霍成鱼偷偷掀被子看人，青年的侧脸很优越，像漫画笔勾勒过的清晰，惹得她没忍住多看两眼。
这么好看的男生，她怎么现在才发现？
小爱分析：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是情人啊。”霍成鱼有点不好意思。
小爱又说：要小爱替你查查慕星澜的秘密吗？
“不行！”她只查对家的隐私！
“在想什么？”
慕星澜不知什么时候放下手机，清凌凌的黑眸望着她。
两米的茶桌，并不远。
霍成鱼懊恼自己光顾着跟小爱说话，忘了控制声音，忙说：“什么也没有，你忙自己的事吧，今天劳烦你过来陪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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