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他们都没问过我，知道我没死，不用想都能猜到他们会用哪种语气指责我，惩罚我。”
她骄傲地扬起脖子，眼神坚定，表明自己的勇气。
“说好的要反抗，我干嘛过去受那种气。”
慕星澜眼底笑意划过：“很不错。”
难得被夸，霍成鱼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她再次郑重感激道：“我现在很开心，真的谢谢你，慕星澜。”
她眉眼弯弯，或许因为太开心，眼睛都有些红。
又或许舍不得这个地方。
慕星澜眼睫微垂，用最平静的语气道：“一路顺风。”
这是要分别了吗？
霍成鱼握着手机的手发紧，看着眼前人回到最初的冷淡，那句“能加个联系方式吗”始终没能说出口。
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提醒着自己，笑哈哈的：“太客气了我有点不习惯呢。”
“不过还是借你吉言，我走啦。”
“拜拜。”
她转过身，脚步轻快地进站，看地板看天花板，看排队的人群……
30秒后，她问小爱。
“他走了吗？”
小爱：小鱼，他走了哦。
霍成鱼这才回头找寻那个人。
车站有点偏，不算大，恰好能看见那个渐渐走远的背影。
走得很快，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身前。
一个眼熟的黑衣人站在她面前。
恐惧瞬间充斥霍成鱼双眼，她抱着背包的手臂忽然发抖，她痛苦地“尖叫”“嘶吼”“后退”，现实却是安静地被黑衣人带到休息室。
她走不掉了。
高跟鞋的声音“咚咚”闯入。
噩梦的巴掌毫不留情打来，助理们面露不忍，却不敢发话。
“小畜生！”
成傲雪扇了她两巴掌出气，这才恶狠狠咒骂，“竟然敢跟我玩诈死的戏码？还害得哥哥这几天都没空理我，你这小畜生就知道玩心机是吧？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脸撕裂般的疼，却比不过心里的伤。
明明断绝了关系的呀。
霍成鱼，求你不要再难过，求你了！
眼泪大颗掉下来，霍成鱼用力抹掉，疲倦说：“成女士，我本来就是要走的，要说什么劳烦您尽快，我得去赶车。”
成傲雪嘲讽：“你从小就金枝玉叶养大，坐得惯这种大巴吗？”
金枝玉叶？
霍成鱼自嘲：“我当然能行。”
“你懂个屁！”
成傲雪开始发疯了骂，激动时脸上的肉都在抖，身后助理只能扶住她。
“你见过发裂发臭还有屎尿的皮革椅子吗？！”
“你见过到处都是山沟沟一望无边全是山的世界吗？！”
“你见过全是腐尸和蛆虫的水沟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光知道A市大巴干净漂亮没有皮革臭气，你以为外面的世界是自由精彩，带着几点银钱就以为可以潇洒生活，哈哈哈愚蠢，你会在辗转几个大巴后立刻被愚昧的贱民抓住，关进猪圈，没日没夜给一群男人生孩子！”
说到后面，她激动得伸手要抓她。
助理稳稳拉着：“小姐，冷静点。”
霍成鱼被她发疯的骂法逼得后退，也恐惧她说出来的东西，却又控制不住幻想。
她说这些，是不是还在乎她？
看着成傲雪狰狞抽搐的脸，霍成鱼忽略她充满恨意的眼睛，哑声解释：“我没想过要去山里，我只是想到一个三线城市待着……”
“我管你去哪里！”
说不完的话被打断，霍成鱼自嘲扯了下嘴角。
又来了，她又不长记性。
“那我走了。”
她礼貌鞠了一躬，转过身时仍旧被黑衣人拦着。
成傲雪情绪稳定下来，有深意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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