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哪能让她独自忙活，连忙起身跟上：“夫人别动，我来洗！方才吃了这么多，理当我来干活。”
他抢过苏晚手里的碗筷，脚步轻快地走向灶台，生怕晚了一步就没了表现的机会。
“用锅里的温水洗，别直接用凉水。”
苏晚追过去嘱咐，“砂锅还热着，骤用凉水容易炸锅，而且油星遇冷也难化开。”
初一“哎”了一声，把碗放进木盆，又从大锅里舀了半盆温水出来洗碗。
做过菜后，把锅刷干净添上水，锅底的余温就能把凉水给温热了。
初一刷了碗，又舀了一些温水放进砂锅，用刷子使劲蹭着锅壁。
温水泡着油星，果然一擦就干净，他又舀了两瓢温水冲了两遍，才端起锅和碗往院角的水井边去。
“再用凉水冲一遍就好了。”苏晚跟着过去。
看着他笨拙却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你在山上烧坏的锅，是不是一冷一热交替的太快给弄坏的？”
初一挠了挠头，脸上有些发烫：“好像是……有一次我我用锅炖兔子，炖到半路烧糊了往里面倒凉水，‘咔嚓’一声就裂了道缝。”
他边说边压着井轱辘，一桶井水便被打了出来。
清澈的凉水将碗筷和砂锅都冲洗一遍，初一又端回去，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灶台旁的木架上。
“夫人，都洗好了！”
他拍了拍手，脸上带着几分邀功的笑意，额角还沾了点水珠。
苏晚点点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初一穿的是在山上换的粗布短打。
衣服上沾着泥土和草屑，袖口磨破了边，肩头甚至还有几道划痕，想来也是穿了很久了。
“你这衣服脏得厉害，身上也定是汗湿了，赶紧烧点水洗澡换身衣服。”
她说，“我去给你找身萧昱的旧衣裳，虽不一定合身，但总比你这一身干净。”
初一愣了愣，下意识想推辞：“不用麻烦夫人，我一个下人凑活穿就行。”
“那可不行。”苏晚打断他，“衣服要经常换洗。不然生病了还要花钱医治。”
她转头看向坐在那里的萧昱，“萧昱，你是不是还有几件没怎么穿的粗布衣裳？初一比你矮点，应该能穿。”
萧昱闻言颔首：“在箱子最底层，你去拿便是。”
苏晚应声进屋，片刻后抱出一套青灰色的粗布短打，“你拿着，一会儿在灶房自己烧水洗澡。”她把衣裳递给初一，
“灶里还有余火，多添几根柴就行。”
初一捧着干净的衣裳，心里暖烘烘的。
他自小跟着萧昱，虽说萧昱不苛待下人，却从未被这般细致照料过，在山上风餐露宿惯了，此刻竟有些手足无措。
“多谢夫人。”他低声道。
苏晚和萧昱回了房间，留初一自己在灶房烧水洗澡。
苏晚看看床铺，和萧昱商量：“今天让初一先将就一宿，睡在厨房，明天把杂物间收拾出来给他住吧。”
萧昱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杂物间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以后家里又多了一个人，就更热闹了。”苏晚很高兴。
萧昱闻言也有些欣慰。
他没想到苏晚竟然能和初一相处的这么和谐。
这种事情，在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如此看来，苏晚确实变了不少。
和刚成亲的时候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眼看着天色渐晚，苏晚拿出眼药水，准备给萧昱的眼睛里滴两滴。
不然一会儿天黑就看不见了。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后，萧昱就没那么排斥苏晚看他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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