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让他发现了一件事。
他的腿，在发力的时候，那种撕裂般的剧痛……似乎减轻了？
灶房里，烟火气正浓。
林清月把灶膛里的火烧得旺旺的，借着添柴的空档，意念一动，从空间急诊科的食堂冷柜里，“偷”出了一袋子早就处理好的排骨。
这是半成品，焯过水，甚至还带着点底味。
在这个连猪油渣都是过年硬菜的年代，这玩意儿简直就是核武器。
“滋啦——”
排骨下锅，煸炒出油脂，再把之前剩下的半盆红烧肉汤汁倒进去，加水没过，盖上锅盖。
没多大一会儿，一股霸道至极的肉香味，顺着烟囱就钻了出去，像是长了钩子，把方圆二里地肚子里的馋虫都钩出来了。
隔壁王婶子家的小孙子，趴在墙头上，哈喇子流了一墙。
“娘，我想吃肉……”
“吃吃吃！就知道吃！闻闻味儿得了！”王婶子骂骂咧咧，自己却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顾家是发横财了？这也太香了！
林清月又从空间里摸出几个白面馒头，那是以前在医院食堂买的，个头大，暄软，热一下就能吃。
至于粥，依旧是加了灵泉水的红薯粥。
“开饭！”
林清月端着一大盆红烧排骨炖土豆进屋的时候，王秀英手里的筷子都吓掉了。
“清月啊，这……这排骨哪来的？”老太太看着那满满一盆肉，心都在哆嗦。这得多少钱啊？
“昨天从李文斌那拿回来的钱买的，还有之前我藏的一点私房钱。”林清月脸不红心不跳，“娘，您就吃吧，以后咱家顿顿吃这个都行！”
“败家……哦不，会吃！”王秀英想骂两句，但看着儿媳妇那张笑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顾霆深坐在桌边，看着桌上那白得像雪一样的馒头，又看看那色泽红亮的排骨，眸光微闪。
这馒头，比国营饭店的还要白，还要细。
这排骨，肉多骨头小，一看就是精肋排。
供销社有这好东西？
“看啥？怕我下毒啊？”林清月夹了一块排骨，直接塞进他碗里，“吃哪补哪，多吃点骨头，你的腿好得快。”
顾霆深没说话，夹起排骨咬了一口。
肉质酥烂，脱骨，咸鲜适口，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一口下肚，胃里瞬间暖洋洋的，那种常年盘踞在身体深处的阴冷和疲惫，似乎随着这口肉，被驱散了不少。
是那粥？还是这肉？
顾霆深深深看了林清月一眼。
这顿饭，一家三口吃得那是风卷残云。
林清月虽然想减肥，但这具身体亏空太厉害，加上灵泉水能加速代谢，她也就没太克制，吃了两个大馒头。
吃饱喝足，王秀英抢着去刷碗。
夜色渐深，村子里的狗叫声也歇了。
屋里的煤油灯如豆，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交叠在一起，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顾霆深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翻得卷边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但半天没翻页。
腿，又开始疼了。
虽然贴了膏药，喝了灵泉水，那种钻心的剧痛减轻了不少，但那种酸胀、麻木，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骨髓里爬的感觉，依旧让他眉头紧锁。
“把裤腿卷起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默。
顾霆深抬头，只见林清月不知何时已经洗漱完毕，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正站在床边，神情严肃。
“干什么？”顾霆深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针灸。”
林清月把布包在床上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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