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对地导弹。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这火力配置，别说清理他们这十几号人了，就是把这片山头从地图上抹平，都绰绰有余。
这是要干什么。
打仗吗。
为了一个祁同伟，一个老得快走不动路的老头子，至于出动一个武装直升机编队吗。
这他妈是汉东省，不是他妈的阿富汗。
侯亮平的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万吨炸药，然后轰的一声，炸了。
他建立了几十年的世界观，他所信奉的规则，他所倚仗的背景，在这一刻，被这片盘旋在头顶的钢铁苍穹，碾得粉碎。
他内心在狂吼，在咆哮。
“至于吗，至于吗。”
“一个处长，一个院士，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能调动军队。”
“我岳父是.....，我才是汉东的天，你们凭什么敢用枪指着我。”
可惜，没人能听到他内心的声音。
就算听到了，也只会觉得可笑。
祁同伟就站在那里，风吹动着他的衣角，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他看着侯亮亮那张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像是在看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疯狂冲撞，却又无能为力的猴子。
对了，刚才这猴子还挺嚣张的嘛。
不是说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住他吗。
现在怎么不叫了。
笑死。
这脸打得，简直是教科书级别。
啪啪响。
李擎苍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他甚至都没多看侯亮平一眼。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武装直升机，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警告。”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是从直升机上的扩音器里发出的声音，巨大，清晰，带着金属特有的质感，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你们已闯入最高等级军事禁区，立刻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原地跪下。”
“重复，立刻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原地跪下。”
“任何反抗，都将被视为对国家安全的直接挑衅，我们将有权进行现场清理。”
“倒计时开始。”
“十。”
“九。”
冰冷的数字，像死神的催命符，一个一个地往下蹦。
侯亮平身后那群反贪局的干警，心理防线在第一个数字响起的时候，就彻底崩溃了。
“哐当。”
“哐当哐当。”
武器掉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争先恐后地扔掉手里的枪，高高地举起双手，然后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动作整齐划一，比他妈军训的时候还标准。
开玩笑。
反抗。
拿什么反抗，拿头吗。
跟一个满编的武装直升机编队反抗，那不叫勇敢，那叫脑子被门夹了。
转眼间，全场还站着的，就只剩下侯亮平一个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所有的红点，都聚焦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八。”
“七。”
侯亮平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他的一切，都在这冰冷的倒计时中，被一寸一寸地剥离，碾碎。
他想站着。
他想挺直自己的腰杆。
可那悬停在眉心的红点，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六。”
“五。”
“扑通。”
最终，侯亮平还是跪了下去。
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声闷响，像是砸在了所有反贪局干警的心上。
完了。
彻底完了。
侯处长都跪了，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一时间，偌大的空地上，除了几十架武装直升机螺旋桨搅动气流发出的恐怖轰鸣，再无半点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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