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首长的声音很快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件事，你不用再通过我了。”
“你直接联系龙科院的李擎苍，我会立刻给他下达最高指令，授予他全权处理的权限。”
“后续所有的技术交接，都由你和他单线进行。”
祁同伟坐直了身体。
“收到。”
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祁同伟放下红色的话机，没有半点停顿，直接拿起了另一部黑色的办公电话。
他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名字。
龙科院，李擎苍。
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哪位。”
听筒里传来一个带着浓浓疲惫和几分不耐烦的声音，一听就是刚从被窝里或者实验室里被薅起来的。
祁同伟笑了笑。
“李院长，是我，祁同伟。”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疲惫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清醒和一丝官方的客气。
“哦，是同伟同志啊，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
这话说得，就很有水平。
听着是尊重，其实是把距离拉得远远的。
“指示谈不上。”
祁同伟慢悠悠地说。
“就是想问问李院长，你们龙科院最近是不是地方挺紧张的，我这儿有点东西，想给你们送点过去，不知道你们那儿的仓库还够不够用。”
来了来了。
这熟悉的开场白。
简直就是钓鱼佬的顶级窝料，就等着鱼儿自己上钩。
李擎苍显然没反应过来。
“送东西。什么东西。同伟同志，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上次那个U盘，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了。”
祁同伟不答反问。
这话一出口，李擎苍的声调瞬间就变了，那种客套和疏离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
“已经进入原型堆的模拟建设阶段了。同伟同志，你突然问这个是……”
“那就好。”
祁同伟打断了他。
“这次的东西，跟那个差不多一个级别吧。”
他顿了顿，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补充道。
“可能，还要稍微高那么一点点。”
死寂。
电话里，是彻彻底底的，能把人逼疯的死寂。
连电流声都好像消失了。
我滴个乖乖。
老李头不会是直接激动得心梗了吧。
过了足足半分钟，李擎苍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那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祁…祁同伟同志…你…你再说一遍。”
“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
祁同伟轻笑一声。
“给你个关键词，自己体会一下。”
“机甲。”
“完整的，从单兵外骨骼，到宇宙战机的那种。”
上一章修改了一下
电话那头，呼吸声没了。
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连带着心跳都一并停止了。
祁同伟甚至能想象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此刻正瞪大了眼睛，手里的话筒可能都已经拿不稳了。
好家伙。
这刺激是不是给得有点太足了。
祁同伟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还是挺厚道的，至少没直接说这玩意儿能上太空。
得给老人家一个缓冲的时间嘛。
办公室的石英钟，秒针在滴答滴答地走。
一声，两声，三声。
每一声，都像是锤子砸在李擎苍的心脏上。
机甲。
这两个字，像两颗微型核弹，在他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作为一个搞了一辈子物理和尖端科技的泰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那不是科幻电影里的玩具。
那是一个国家工业体系，材料学，能源学，人工智能，信息技术等等所有尖端领域的集大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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