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嗤笑一声，语气尖刻：“没想到太子妃对太子竟这般情深义重，若是将来太子不幸……本宫说句不好听的，太子妃是否也愿意一同陪葬？”
谢清微依旧神色淡定，不卑不亢地回道：“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凡事尚未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结局如何。”
贤贵妃被她怼得一口气堵在胸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太子妃的嘴皮子倒是厉害，不愧是出身商贾之家，能言善辩。”
谢清微淡淡回怼：“贵妃娘娘过奖了，您的口才，也不差。”
贤贵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殿内一时陷入沉默。
没过多久，半夏便带着周院首匆匆赶来。
周院首向贤贵妃和谢清微行礼后，接过楚水写的药方仔细看了起来。
越看，他脸上的神色越是激动，眼中满是惊叹。
“妙！实在是妙啊！”
周院首抬起头，看向楚水，语气热切：“这药方配伍精妙，直击病灶，贵妃娘娘的头疾顽固，太医院钻研多年都未能找到突破口，没想到楚先生竟有如此见解！”
贤贵妃愣住了，连忙问道：“周院首，这药方当真能治本宫的头疾？”
“回娘娘的话，”周院首躬身回道，“以老臣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来看，这药方不说能彻底根治，至少能大大缓解娘娘的症状，减少发作次数。”
“具体效果如何，还要等娘娘用药后再看，但这方子绝无半分问题，反而颇具巧思。”
贤贵妃沉默了。
她原是想在药方上做手脚，到时好顺理成章治楚水的罪，却没料到楚水真的能开出治疗头疾的良方。
这头疾是胎里带来的，不致命，可发作起来头痛欲裂，折磨得她日夜难安，太医还说久了可能会影响神智。
想到这里，贤贵妃内心不由得松动起来。
或许，不如将楚水笼络到自己身边。
若是他识时务，便留他一条性命，若是不识好歹，再除之也不迟。
周院首又转头看向楚水，语气恳切：“楚先生医术高超，不知师承何人？可愿到太医院任职？老夫愿亲自向陛下举荐，与先生一同钻研医术，造福宫中众人。”
楚水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多谢院首抬爱，在下不过是一介散人，素来向往自由，从未有过入宫任职的念头。”
“此番前来东宫，不过是因为太子殿下对在下有恩，待太子殿下康复，在下便会离去。”
周院首闻言，脸上满是遗憾，也不再强求。
眼看着差不多了，谢清微起身道：“贵妃娘娘，既然药方已确认无误，那本宫便不打扰娘娘歇息，先行告退了。”
贤贵妃摆了摆手，语气冷淡：“去吧。”
谢清微带着楚水等人，转身离开了永寿宫。
殿内只剩下贤贵妃和流月主仆二人。
流月忍不住说道：“娘娘，没想到这太子妃竟如此谨慎，一点机会都没给我们留下。”
贤贵妃神色凝重，陷入了沉思。
她看着桌上的药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离开永寿宫后，谢清微吩咐秋月，
“你带楚先生和其他人先回东宫，仔细照看先生，莫出纰漏。”
秋月应声：“是，太子妃。”
楚水拱手行礼：“有劳太子妃。”
谢清微微微颔首，又对身侧的半夏道：“半夏，随我去凤仪宫。”
半夏眼神一亮：“是，小姐。”
两人步行，朝着凤仪宫的方向而去。
凤仪宫内静悄悄的，只有殿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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