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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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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2) "的想法？
"林云知道，这是他父亲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一次诚实的机会。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用一个发颤的声音，把自己三年来的感受说了出来。
他说了那份工作的虚伪，说了他的迷茫和失落，说了那个让他辞职的项目。
他说，他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做自己讨厌的事。
他说，他很害怕回到这个小城市，很害怕被困在纺织厂的框架里。
但他更害怕的是，继续在北京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他彻底迷失了自己。
他说，对不起。
林建国一直在听。
他没有打断，没有评判，只是静静地听。
当林云说完的时候，父亲放下了茶杯，叹了一口气。
"那你想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林云哭了出来，"我真的不知道。
"林建国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咱们就一起想。
"他说，"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你得给自己一个真正的假期。
不是为了回家继承家业，不是为了逃避北京，就是为了真正地休息。
去想一想你自己，想一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最后你发现，你确实想要自己的事业、想要闯出属于你的天地，我和你妈都会支持你。
""真的？
"林云看着他。
"真的。
"林建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疲惫但温暖的笑容，"我和你妈，最终的目的，不是要你继承这个厂。
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你能开心。
""但厂子呢？
五百万的改革呢？
""那是我们要考虑的事，不是你的责任。
"林建国站起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你自己。
明白吗？
"林云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他的胸腔里装满了复杂的情感——内疚、感激、还有某种他说不出名字的东西。
林建国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身回来。
"对了，明天我要去厂里。
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没有压力，就是看看。
""好。
"林云说。
4 重返工厂第二天早上七点，林云跟着父亲来到了纺织厂。
这是一个三层的老工业楼，砖红色的外墙已经有些褪色。
厂门口有一个老旧的牌子，上面写着"晨曦纺织有限公司"。
进了厂区，林云被一股熟悉的气味击中——机油、纺织品、还有某种说不出来的工业的味道。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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