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妈看到林薇，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林干事，你可来了！你看，棚子我们已经开始拆了，保证今天就给它清理得干干净净！”她的态度跟昨天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把手里的篮子塞到林薇怀里：“这个，你拿着。是我家刚从乡下拿来的土鸡蛋，还有两只老母鸡，你拿回去，给你婆婆，不，给陈大师补补身子！她为了我们家小宝儿，可是耗费了不少元气啊！”
“张大妈，这可使不得……”林薇连忙推辞。
“必须拿着！你要是不拿，就是看不起我！”张大妈把脸一板，硬是把篮子塞给了她。
正推搡着，陈香兰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刚熬好早饭，准备叫林薇吃饭。
张大妈一看见陈香兰，立刻像见了救星，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脸上是混杂着感激、愧疚和崇拜的复杂神情。
“陈大师！您起来了！我孙子他……他早上起来，已经能下地走路了，还喊着要喝粥呢！”
“那就好。”陈香兰点点头，仿佛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孩子底子好，邪气一去，自然就恢复得快。你记得这几天给他吃点清淡的，别吃油腻的东西。”
“哎哎，我都记下了！大师您真是神了！”张大妈一个劲儿地点头。
院子里，王大婶和她儿媳妇罗文秀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这一幕，脸都气绿了。
“妈，你看她那得意的样子！”罗文秀咬牙切齿地说，“不就是会点装神弄鬼的乡下把戏吗？把张大妈那个老糊涂骗得一愣一愣的！”
“哼，什么高人，我看就是个老神棍！”王大婶往地上啐了一口，“等着瞧，早晚有她露出马脚的一天！”
她们的酸话，陈香兰和林薇都听见了，但谁也没理会。
林薇现在满心都是对婆婆的崇拜和好奇。她跟着婆婆回到屋里，关上门，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妈……昨天晚上那个……那个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它怎么就自己立起来了？”
陈香兰正在盛粥，闻言笑了笑，把一碗热腾腾的红薯粥放到她面前。
“什么怎么回事，你坐下，先吃饭，吃完饭妈再告诉你。”
林薇哪里还等得及，她拉着婆婆的袖子，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妈，你快告诉我吧，我一晚上都没想明白。你是不是真的会……法术啊？”
看着儿媳妇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求知欲，陈香兰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刮了一下林薇的鼻子：“傻丫头，你还是大学生呢，怎么也信这个？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哪来的什么法术。”
“那筷子……”
“筷子啊，”陈香兰坐下来，拿起一个馒头，慢条斯理地解释道，“那是个小把戏。”
“把戏？”
“对。你想想，三根筷子，底部合在一起，是不是就形成了一个很小的三角形？只要水面够平，你的手够稳，找到那个平衡点，它就能立住。这叫表面张力，你们文化人应该懂吧？”
林薇愣住了。表面张力？她上中学的时候物理课好像是学过。可是……就这么简单？
“那……那你前面两次怎么没立住？”
“那是我故意的。”陈香兰得意地眨了眨眼，“我要是一上来就立住了，那多没意思？镇不住场子啊。得先失败两次，把气氛烘托到那儿，把他们的心都吊起来，最后再成功，那效果才叫震撼。”
林薇听得目瞪口呆。
“还有我后面那声大喝，也是为了吓唬他们，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人一紧张，就不会去想这里面的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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