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86945" ["articleid"]=> string(7) "636903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0章" ["content"]=> string(3630) "

崔砚清依旧维持着执书斜倚的姿态,目光却并未落回书页上,而是定定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有些出神。

那夜混乱而炽热的记忆,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泛起涟漪。

黑暗中紧密相贴的温软躯体,压抑在喉间的细微呜咽,还有那双……在模糊的视线与摇曳烛光下,竟莫名与方才离去那人有几分重合的、带着水光的眼眸……

这荒谬的联想让他心头猛地一滞,随即涌起一股强烈的自我厌弃。

他用力闭了闭眼,指节因攥紧书卷而微微发白。

真是疯了!

他怎么会一再地将那晚那个主动爬床、行为放浪的丫鬟,与这位表面温婉守礼、甚至带着几分怯懦的嫂子联系在一起?定是那“春风渡”的药力太过霸道,加上失血产生的幻觉,才让他产生了如此荒唐的错觉。

他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将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驱散,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兵书上。

然而,书上的字句却仿佛都失去了意义,只有那离去的背影和黑暗中破碎的片段,交替在他脑海中闪现,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烦躁地放下书卷,抬手揉了揉眉心。

看来,这伤确实需要好好静养,连心神都变得如此不稳了。

花钰婉前脚刚离开院子,后脚就与步履匆匆的飞扬擦肩而过。

飞扬对着她微一颔首算是行礼,脚下未停,径直进了内室。

“主子,”

飞扬面色凝重,压低声音禀报,

“您让属下暗查的当年之事,有眉目了。”

他上前一步,将声音压得更低,

“我们在赵嬷嬷的老家,发现她一个远房妹妹,原本家境贫寒,可这些年在老家却置办了田产宅院,日子过得相当殷实。”

崔砚清原本慵懒靠着的身形微微坐直了些,眼神锐利如刀,静待下文。

飞扬继续道:“我们顺着这条线暗中查访,发现当年您母亲病重时,所用的几味关键药材,确实被人动了手脚,掺入了性相冲、会缓慢损耗心肺元气的药物。而负责采购这些药材,并经手送入府中的,正是赵嬷嬷这个妹妹!是赵嬷嬷在府内里应外合,才做成了此事。”

崔砚清听完,脸上并未出现太多波澜,只是眸色愈发幽深冰冷,他沉吟片刻,问道:

“如何查到的?过程可还顺利?若太过轻易,恐怕是有人故意抛出的诱饵。”

飞扬连忙回道:

“主子所虑极是。此事并非我们主动深挖暴露,而是那妹妹的丈夫,前几日在老家镇上的酒楼与人吃酒,多喝了几杯,便忍不住吹嘘炫耀起来,说他家婆娘早年得了京城贵人的青眼,委以重任,事成之后,贵人赏下了一大笔银子,这才让他们家从此翻身。这话被我们安排在那边的人偶然听到,顺藤摸瓜,才核实了此事。”

崔砚清指尖轻轻敲击着榻上的小几,发出规律的轻响。

酒后失言,看似偶然,但也未必不是对方设下的圈套。

他需要更多证据,也需要判断,这“京城贵人”,究竟是他那好嫡母刘氏,还是……府里其他隐藏得更深的人。

“继续查,”

他冷声吩咐,“盯紧赵嬷嬷和她妹妹一家,不要打草惊蛇。她们背后的人,我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花钰婉与神色匆匆的飞扬擦肩而过,看着他径直入了内院,心头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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