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
他的声音因欲望和虚弱而断续，却字字清晰，
“……上来。”
“我中了春风渡，而且刚刚拔了毒箭。现在身体很虚弱。你该懂我的意思……”
花钰婉听到“春风渡”三个字，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她前世只模糊记得他遇刺重伤，哪里知道还有中了这种下三滥药物的一节！
“我懂，我懂，”
她声音发颤，几乎是语无伦次，下意识就想逃避这棘手的局面，
“公子稍等，奴婢、奴婢这就去地窖取冰块来，用冰块敷一敷……”
她边说边急着要转身往外跑，仿佛那冰冷的冰块是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站住！”
崔砚清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和不容置疑的力道，虽然虚弱，却成功定住了她的脚步。
“冰块……需以内力催化疏导，方能压制药性。”
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如今……提不起半分内力，强行用冰，寒气侵入心脉……死得更快。”
他艰难地掀开眼皮，那双因药力和失血而显得格外幽深的眸子，死死锁住她慌乱的身影，带着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暗沉：
“你……上来。这是……命令。”
花钰婉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冰凉。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这、这怎么行？他刚拔了毒箭，流了那么多血，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再行房事……这、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啊！
万一、万一他真在自己眼前……
“挂了”怎么办？
那她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在查出她和玉青换了身份。谋杀小叔子，不……谋杀国家大臣的罪名扣下来，她有几个脑袋够砍？！
可是……如果不从，激怒了他，或者他因为药力得不到疏解真的爆体而亡……结果还不是一样？
进退两难！花钰婉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着床上那个被情热和伤痛双重折磨、仿佛随时会碎裂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自己这“重生”的算计，可能要玩脱了。
花钰婉心一横，暗自咬牙:“罢了，事已至此，只能小心行事......”
她伸手将床帐落下，厚重的帷幔隔绝了外界微弱的光线，也隔出了一个隐秘而紧绷的空间。
在黑暗中，她颤抖着手指解开自己的衣带，冰凉的衣物从肩头滑落。
幸而这彻底的黑暗掩盖了她的面容，也掩盖了她此刻的惊慌与羞耻。
她小心翼翼地挪上床榻，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强忍着心悸，她开始笨拙地帮他褪去剩余的衣物。指尖偶尔擦过他紧实的腰腹或腿上未包扎的擦伤，便能听到他压抑的、从喉间溢出的闷哼，每一次都让她心惊肉跳。
当她终于褪去彼此间最后的阻碍，肌肤相贴，那灼人的温度几乎让她想要逃离。
她回想起上次自己中药时的混沌，与此刻清醒的、每一寸感官都被放大的羞窘截然不同。
深吸一口气，她鼓起勇气，直接翻了个身
身下的崔砚清猛地仰头，发出一声沉重而压抑的闷哼:“嗯.……”
这声音不同于之前的痛楚，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花钰婉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连耳根都烫得惊人。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和紧绷，以及那即便在重伤虚弱下，依然不容忽视的、属于男性的强韧力量。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知，也掩盖了彼此的表情，花钰婉只感觉床在摇，崔砚清也在她眼前摇啊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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