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不过，在此之前，寻越有一物要交给小姐。”
檀熹眸中略有疑色，“什么？”
袭寻越深吸一口气，从衣服里取出一个信封，交给了檀熹。
檀熹接过后直接打开，看了一眼后，身形一顿。
她将里面的照片抽出来。
这是一张有些年代的老照片。被保存得很好。
照片的右下角留了一行小字，是照片的拍摄时间，正是八十年前。
照片上，檀熹的模样和现在一样没有分毫变化，穿着精致的旗袍，头上带着漂亮的礼帽，站在树下，手里撑了一把小洋伞，旁边则站着个九岁的小丫头，那时还有些瘦弱，一看就营养不良，乖乖地倚在檀熹的身侧，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檀熹翻过照片的背面，背面写着小字，“小姐与婉清”。
是婉清的字迹。
袭寻越说：“这是我和母亲收拾祖母遗物时发现的，还是决定交给您。”
檀熹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见她收下，袭寻越松了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的。他和袭锦雁都一致认为，这应该也是祖母希望的。
袭寻越转而说起览城的事，“览城那边的消息说，自从半年前我和嘉嘉带人除掉了那只厉鬼级别的水鬼后，奇怪的事情就再也没发生过了。”
“他们特意暗中调查过，的的确确是再没发生过。”
檀熹道，“这么看来，对方就是早有谋划，躲在暗处推了一只恶鬼出来当靶子，从览城警方找到袭家旁支来参与调查，到袭家旁支无力抵抗，再到他们向你们嫡支求援，一环扣一环，就是为了引你们过去。”
“对方应该也很清楚婉清的身体状况，拿捏准了你在关心则乱之时，警惕性会下降，以此引你入局。”
“倒是好手段啊。”檀熹似讥似讽地嗤了句。
袭寻越连忙问，“小姐，您曾说过，此事是妖族所为，妖族与人族修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此次到底为何……？”
檀熹：“这，就得抓到那只藏头露尾的妖之后，亲自问上一问了。”
听出檀熹话中冷意，袭寻越和孟嘉对视一眼，心头都颤了颤。
檀熹：“准备一下吧，这览城，是得去一趟了。”
*
“什么？你要出远门？！”檀归苑差点从饭桌上蹦起来。
檀熹在喝汤，皱眉看了他眼，“吃饭的时候别闹腾。”
“嘿？这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檀归苑愤愤，但还是乖乖坐回去了。
“你要去哪？出去旅游？有伴吗？和谁？我认不认识？”他张嘴就是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檀熹挑了一个回答：“算是旅游吧。”
其他话就当没听见。
檀归苑气结，但又拿她没办法。
他一阵咬牙切齿，“等我考完试，马上放暑假了，我和你一块去！”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说不行就不行，吃饭。”
当天晚上，李霏大半夜收到檀归苑的信息：我怀疑檀熹被人骗了！
李霏：……
为什么，他觉得，檀归苑更像是会被骗的那个？
他每学期绩点都是专业第一，也不傻啊。
他无语地回了一条：你当她三岁小孩呢？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檀归苑都觉得檀熹被人骗了。
在之后的几天，一没课就窝在家里，紧盯着檀熹，檀熹看书他要盯，练字他要盯，看电视还要盯。
盯多了，檀熹已经完完全全把他当空气了。
然后檀归苑更气了。
又过了两天，袭寻越那边有回信了，说第二天走。
檀熹回了句：知道了。
*
深夜。
客厅墙上挂钟的指针一格一格走着，冰花从玄关开始蔓延，一点一点布满了客厅的墙壁、天花板、沙发、电视……然后继续蔓延，厨房、书房、然后是檀归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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