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这样的小鬼，也还不值得。
檀熹居高临下地瞧了它眼，一挥手，窗帘就自动合上了。
同时，江父和江素馨也才能看见檀熹面前的这只恶鬼。
父女俩几乎是同时错愕：“是你？！”
檀熹看向江素馨，“认识？”
江素馨愤恨点头：“当然认识！她就是两个月前我妈妈接的那个援助案的委托人，方蝶！半个月前，就是她！自杀的时候摔在了我妈妈面前！”
她愤怒地质问：“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附到我妈妈身上的？”
“方蝶！做人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你被家暴后失手杀夫，我妈妈看你可怜，为你忙前忙后，不知道熬了多少个通宵给你搜集资料！费尽心血才让你无罪释放，你怎么能忘恩负义？！”
方蝶可怜地瑟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地流泪，“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素馨怒火中烧：“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妈还被你害成这样？她可是你的恩人！”
方蝶忽然失声痛哭起来，爬到江素馨跟前不停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害秦律师，我真的没想害她！对不起！对不起！”
江素馨握紧拳头，脸色铁青地没有说话。
檀熹看了眼床上的秦醉蓝，不紧不慢地问方蝶，“说说吧，你是怎么附身上去的？”
方蝶脊背一僵，脸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在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却一脸迷茫。
——她真的不知道。
“官司胜诉了，但我本来也什么都没有了，一时想不开，才选择了自杀……跳下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但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没想到会这么巧，死的时候还吓到了秦律。”
“再后来，我醒来时就已经在秦律的身体里，我真的，真的没有想害秦律，我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躲在秦律的身体里。”
江素馨再也忍不住：“那你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妈妈吗？！”
方蝶捂着嘴痛哭，又开始磕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秦律，但是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为秦律赎罪！”
江素馨看着她，咬了咬牙，她恨死这个女人了。但是又想起之前秦醉蓝跟她提到这个案子时流露出来的对方蝶的怜惜。
方蝶本身就是个很可怜的女人。
她不知道她妈妈醒来后会不会原谅这个女人。
江素馨心中五味杂陈，却突然听见身旁的檀熹轻嗤了一声。
檀熹饶有兴致地说，“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鬼敢像你这样试图欺骗我的了。”
方蝶浑身一僵。
江父和江素馨都一脸错愕。
江父问：“檀小姐，你的意思是，方蝶在说谎？”
檀熹眸光掠过一丝寒芒，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不悦的表现。
“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方蝶脸色骤变：“大人——”
已经来不及了。
檀熹双手结印，唇瓣轻启，一字一句：
“灵光照彻，虚相敕现，真形立彰！”
“现！”
“啊——”方蝶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一声，然后开始在地面翻滚。
江素馨忽然惊呼：“她！她！怎么，怎么回事？他不是方蝶！”
只见小鬼的身形比起刚才已经淡了三分，而他也终于现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
他根本不是方蝶！不仅不是方蝶，还是个男人！
江素馨没认出他是谁，却觉得他有点眼熟，回忆了好一会才瞪大眸子：“冯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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