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小声道：“我、我没有那么想……”
“你当然不会。”秀芳凑得更近，声音像猫叫春一样尖，“你只会犯贱地哭，哭得别人都心疼你。”
沈梨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她努力压住眼眶的酸意。
“我没有害你，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事……”
“做好？”秀芳冷笑，“你要是真会做好事，钱就不至于在你枕头底下！”
大院里有几个路过的女人听到了，脚步微微一顿。
眼神立刻飘了过来——
有看笑话的。有嫌弃的。有同情的。但没有一个人真的站出来帮她。
沈梨心尖发冷。
她感觉整个人像站在刀尖上。再被推一点，就会摔下去。
偏偏她不能反驳。
越反驳，只会越像“心虚”。
“我、我没有……”
“你没有？！”秀芳突然上前半步，声音拔高，“你是不是想跟主任告我的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和她说话？”
沈梨完全被吓住了，眼睛里瞬间冒出湿意：
“我、我没有说你坏话……我真的没有……”
“少装了！”秀芳忽然抬手，像要去推她。
沈梨惊得后退一步。
而这一步——正好让她手里的滚烫水壶晃动了一下。
壶盖被蒸汽冲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下一秒——
“哗——”
一整壶沸水，直接洒在地面。
热气“腾”地冲起来，白雾瞬间弥漫开来。
水溅在地面，与刚被晒得发烫的青砖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
那热水——偏偏就洒在陆秀芳脚边。
——只差一寸，就能烫到她。
大院整个院子像被一巴掌扇静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沈梨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呆住，手还在半空抖个不停。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好像她是“失手”，又像是“正好”。
陆秀芳却吓得尖叫一声：
“啊——！她要烫死我！！！”
她往后一跳，鞋底被水一打滑，差点“蹬”一声跌坐在地上。
院子里顿时炸了。
“哎呦哎呦这是干嘛呢！”
“怎么滚烫的热水倒这儿了？！”
“沈梨你是疯了吧？！”
沈梨被吓得彻底懵了。
她的眼睛红得像被风吹伤的桃花瓣，声音抖得发不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手里的壶还在轻轻冒着白气。
她整个人抖得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麻雀。
肩膀轻轻抽着，眼泪在眼眶里打颤。
“秀芳推我一下，我、我没站稳，手就一抖……我真的不是要烫你……”
她越是这么说，越显得可怜。
秀芳却被吓得魂都差点掉了，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是沈梨故意的：
“你就是想烫死我！你装什么事？！你这个女人心眼坏得很——！”
沈梨眼里那点泪终于压不住，啪嗒一声掉下来。
她往后退一步，像被吓坏的小鹿：
“我、我不敢烫人……我不敢的……我怎么敢……要是烫到你，我、我……”
她哽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我就、我就完了……”
她的委屈、害怕、不知所措，全都写在脸上。
院子里，一瞬间没一个人说话。
但空气开始发凉。
不是风，是——视线。
那些视线落在沈梨身上：
有怀疑。有狐疑。有“你别哭我怕你哭得更像”的不耐烦。还有几分说不准的“她是不是装的？”
女人们本来就在议论偷钱的事，现在又撞见这么一幕，心里立刻往最坏处想。
“怎么这么巧啊？”
有人小声嘀咕，“她每次出事都离不开秀芳？”
“是啊，偷钱的事还没完呢。”
“现在又倒热水……”
“这要不是心里有鬼，哪能老出岔子啊？”
这些声音像针，扎在沈梨耳边。
她只觉得胸口发紧。像是要窒息。
秀芳反而恢复了冷静，一下抓住众人情绪，直接装出一副被吓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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