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84484" ["articleid"]=> string(7) "6368821"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5章" ["content"]=> string(2799) "
萧揽月将自己关在了紫宸殿,三天三夜。
她谁也不见,包括我。
我没有去敲门,也没有试图劝慰。
我知道,有些路,必须她自己走出来。
顾晏之的真相。
像一把刀,不仅捅穿了她过去三年的恨。
也捅穿了她赖以维系的、作为帝王的决断和威严。
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场巨大的颠覆。
我搬到了紫宸殿外的偏殿住下,每日处理她无暇顾及的奏折。
见她不愿意见的大臣,替她稳住这刚刚经历了一场清洗的朝局。
我开始不再依赖任何技巧,而是用我身为史官的严谨。
和从那数百次模拟死亡中学到的洞察力,去分析每一件事,去揣摩每一个人。
南方发生水灾,户部奏请拨银十万两。
我从卷宗的字里行间,看出了地方官与户部勾结,虚报灾情的蛛丝马迹。
我没有声张。
只是以巡查的名义,派了几个不起眼的小吏,带着我的亲笔信,星夜赶往南方。
信上只有一句话:
「开仓放粮,先斩后奏,一切有我。」
同时,我让小元子去宫外的说书摊子。
散布一些「新任文信侯梦中得神人指点,预言南方将有大疫」的流言。
半个月后,南方灾情得到控制。
贪腐的官员被我派去的小吏扣押,证据确凿。
而那些囤积居奇,等着发国难财的粮商。
因为听信了「大疫」的流言,生怕粮食烂在手里,纷纷降价抛售,反而稳定了灾区的粮价。
我将完整的卷宗和处置方案放在萧揽月的书案上。
没有一句邀功,也没有一句解释。
第四天清晨,紫宸殿的门开了。
萧揽月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清瘦了许多。
眼神却不再有之前的迷茫和痛苦,反而多了一种洗尽铅华的澄澈。
她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下的乌青。
「这几天,辛苦你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我还是那句老话。
她却笑了笑,摇了摇头。
「沈聿,我饿了。」她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臣这就去御膳房。」
「不必。」她拉住我的手。
「去朝夕宫,我想吃你做的阳春面。」
那是我唯一会做的东西,在史馆当值时,图省事,经常自己煮。
我从未为她做过。
「好。」我点头。
阳光穿过琉璃瓦,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很暖。
我知道,她走出来了。
我们,也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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