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从阿古拉那里得到的解药和他的亲笔证词。
连夜求见了萧揽月。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萧揽月听完我的讲述，看着桌上的证物，久久没有说话。
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握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
我知道，她被彻底激怒了。
一个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尤其，是来自亲人的背叛。
「好，好一个朕的嫡母，好一个朕的好弟弟。」
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他们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让朕给他们挪位置了。」
她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沈聿，你觉得，朕该怎么做？」
她又一次把问题抛给了我。
这个问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凶险。
因为这涉及到皇室内部的丑闻，处理不好，就会动摇国本。
我在模拟器里预演过。
模拟一：你建议将计就计，当众揭穿太后和雍王的阴谋。
结果：皇室丑闻外泄，天下哗然，藩王蠢蠢欲动，朝局动荡。你好感度-50，被当作替罪羊处死。
模拟二：你建议秘密处理，将太后和雍王赐死。
结果：太后党羽和雍王旧部激烈反弹，引发京城兵变。你好感度-40，死于乱军之中。
这是一个两难的困境。
公开，动摇国本。
秘密处理，引发内乱。
我死了无数次，才找到第三条路。
一条，最不像「攻略」的攻略之路。
我看着萧揽月，她眼中翻涌着怒火和痛苦。
我知道，此刻的她，需要的不是一个出谋划策的臣子。
而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走上前，轻轻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她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抽回，却没有挣脱。
「陛下，」我的声音很轻，「您累了。」
她愣住了。
「这些年，您一个人撑着，太累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疲惫和孤独。
「先帝不慈。
嫡母不爱。
兄弟不恭。
您从刀山血海里杀出来，坐上这个位置。
可这满朝文武，天下万民，又有谁真正懂你？」
我的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她冰封已久的心门。
她眼中的杀意和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脆弱和迷茫。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属于一个「女人」，而不是「女帝」的表情。
「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在这里，没有女帝，只有萧揽月。也没有文信侯，只有沈聿。」
她的身体很僵硬，但没有推开我。
过了很久很久，我感觉到我的肩膀处，传来一丝湿润的凉意。
她哭了。
那个天纵英才、冷血无情的女帝。
在我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无声地落泪。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系统提示：萧揽月好感度+30。当前好感度：90。
恭喜你，你已经触碰到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那一夜，我们没有再讨论任何关于朝政的事。
第二天，萧揽月下了一道旨意。
太后「病重」，移居皇家寺庙，为国祈福，无诏不得返京。
雍王「言行不端，德不配位」，削去王爵，贬为庶人，圈禁于王府。
对北狄使团，则以「小王子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礼送出境。
一场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的宫廷政变，被她用最温和，也最决绝的方式，消弭于无形。
她没有公开证据，没有大肆杀戮。
她保全了皇室的颜面，也震慑了所有心怀不轨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女帝的雷霆手段。
只有我知道，这背后，是一个女人在痛彻心扉后，做出的最艰难的抉择。
而我，有幸成了那个唯一看到她脆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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