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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萧景琰的独白
我是萧景琰,曾经的大梁太子,如今的皇帝。夜深人静时,我常常对着空荡荡的寝殿自言自语——这大概是我唯一不会说错话的时候。
"陛下,该翻牌子了。"李公公又端着绿头牌来了。
我看着那些牌子,突然问:"你说,如果三年前的那天,朕没有接柳尚书那杯酒..."
李公公吓得直接跪下了:"陛下,往事不可追啊!"
是啊,不可追。可每当看见未晞——现在该叫太后了——用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冷冷扫过我时,我就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揍一顿。
昨天早朝,我因为边关军报走神,盯着她鬓角新添的银丝发呆。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皇帝若是乏了,不如回去歇着。"
语气平静,却让我想起小时候背不出《论语》时,太傅打手板的戒尺。
下朝后,我特意绕到坤宁宫...旁边的御花园,假装偶遇。
"母后也来赏梅?"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像在发抖。
她正在折梅枝,手指冻得通红。我下意识想脱大氅,却见她身后的宫女早已备好手炉。
"皇帝有事?"她连眼皮都没抬。
我憋了半晌,冒出一句:"今年梅花开得不错...比柳依依的牙白。"
话一出口我就想咬舌自尽。果然,她终于正眼看我了——用那种"这人莫不是个傻子"的眼神。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比梅花好看千万倍。想说那日你打掉柳依依的牙时,石榴裙摆飞扬的样子,比我见过的所有战旗都飒爽。
但最后我只挤出一句:"天冷,母后保重凤体。"
走出很远回头,她还站在梅树下。雪落在我们之间,像一道永远跨不过的银河。
今晚批奏折时,我发现她用朱笔在"立后"二字上画了个圈。墨迹很重,几乎要戳破纸背。
我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她偷穿嫁衣溜进东宫。月光下,她转着圈问我:"萧景琰,我好看吗?"
当时我说了什么?好像是"不合礼制,成何体统"。
现在想想,我活该独守空房。
昨天暗卫报来,她在查当年柳尚书通敌的线索。我立刻把整理三年的证据都"不小心"放在她必经之路上。
她果然"偶然"发现了。当时我躲在屏风后,看见她对着证据又哭又笑,最后全部烧掉。
青竹悄悄问我:"陛下既然查清了,为何不亲自告诉太后?"
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宁愿她继续恨我,也不想看她为真相痛哭的模样。
就像当年我明知柳依依是细作,却不得不陪她演戏。父皇说:"要么让她恨你活着,要么让她爱你而死。"
我选了最蠢的方式——既让她恨我,又差点害死她。
现在她每天给我送补汤,汤底都沉着解毒的药材。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每碗我都喝得干干净净。
就算真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今早发现她偷换了我枕边的安神香。新调的香里有白梅的味道,像极了她从前衣袖间的气息。
我假装不知,却在半夜惊醒时,对着香炉轻声说:"未晞,我梦到你了。"
窗外似乎有衣袂声响。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就像我不知道她每次骂我"昏君"时,眼里闪过的究竟是失望还是心疼。
或许我们都在用最笨的方式,守护着支离破碎的过往。
就像她永远不知道,书柜第三格暗格里,藏着那件她穿过的嫁衣。
而我也不会告诉她,每次喊"母后"时,我都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未晞"。
雪又下大了。我推开窗,正好看见坤宁宫的灯还亮着。
未晞,若我此生注定要活在地狱,那地狱里有你,便是我的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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