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84391" ["articleid"]=> string(7) "6368816" ["chaptername"]=> string(7) "第7章" ["content"]=> string(6926) "
乾清宫内,白幡低垂,香烛明灭。
我一身缟素,端坐于龙椅之侧。殿下黑压压跪满了文武百官,哭声震天,却各怀心思。
“国不可一日无君!”首辅王大人率先发难,“请皇后娘娘即刻下诏,迎立新君!”
我抬眸,目光扫过众人:“首辅认为,该立何人?”
他伏地高呼:“二皇子萧景宏仁孝聪慧,可承大统!”
果然。贤妃虽倒,其子仍在。王首辅是二皇子外祖,自然竭力推举。
“首辅此言差矣。”兵部尚书沈巍——我的祖父沉声道,“太子只是涉嫌,尚未定罪。按制当由太子继位。”
“沈大人!”王首辅冷笑,“太子毒杀先帝,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辩?”
“人证可伪造,物证可栽赃。”祖父寸步不让。
朝堂顿时分为两派,争吵不休。
我轻叩凤椅,殿内霎时安静。
“陛下尸骨未寒,尔等就在灵前争权夺利,可对得起先帝在天之灵?”我声音不怒自威。
众臣噤声。
“太子之事,本宫自会查清。”我起身,凤袍曳地,“在新君未立之前,由本宫垂帘听政。有异议者,视同谋逆!”
退朝后,祖父忧心忡忡:“未晞,你此举太过冒险。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祖父放心。”我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孙儿心中有数。”
是夜,我密召心腹。
“青竹,柳依依现在何处?”
“按娘娘吩咐,秘密关押在暗室。”
“带她来。”
柳依依被带入时,面色惨白如纸。见是我,她扑通跪地:“母后明鉴!毒害陛下之事,真的与妾身无关!”
我冷眼俯视她:“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她颤抖着交代:贤妃倒台前,曾与二皇子、王首辅密谋。那包毒药是贤妃交给她的,说万一事败,就毒杀皇帝嫁祸太子。
“妾身...妾身一直不敢下手。”她泣不成声,“那日不知为何,毒药会出现在陛下药中...”
我沉思片刻:“你可知二皇子现在何处?”
“听说...在城西别院。”
我命人带下柳依依,召来暗卫首领夜枭。
“带人去城西别院,请二皇子入宫。”
子时,夜枭回报:别院空无一人,二皇子早已秘密离京。
果然。他们早有准备。
三日后,边关急报:二皇子现身北狄大营,自称大梁正统皇帝,号令天下共讨“弑君篡位”的太子和“祸乱朝纲”的皇后。
与此同时,各地藩王纷纷起兵,以“清君侧”为名,直逼京城。
内忧外患,大梁危在旦夕。
朝堂上,主和派声音渐起。
“娘娘!二皇子有北狄支持,各地藩王响应,京城危如累卵!不如...不如求和...”一位老臣颤声道。
“求和?”我冷笑,“向弑父篡位的逆贼求和?”
“可京城守军不足三万,如何抵挡十万大军?”
我缓缓起身,凤目扫过众臣:“谁说京城只有三万守军?”
在众人惊愕目光中,我取出虎符:“沈家军五万精兵已秘密入京,此刻就驻扎在城外!”
满朝哗然。祖父震惊地看着我——他也不知此事。
这是我留的最后一招棋。随军出征时,我已暗中调遣沈家军分批回京,以防不测。
“可是娘娘,”王首辅阴恻恻道,“私自调兵入京,可是谋逆大罪!”
我直视他:“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首辅大人一再阻挠本宫守城,莫非与逆贼有染?”
他脸色大变:“血口喷人!”
正争执间,殿外突然传来喧哗。一个满身是血的将领冲进来:
“报——!西城门失守!叛军杀进来了!”
朝堂大乱。群臣惊慌四散,唯有祖父和几位老臣护在我身前。
“未晞快走!”祖父急道。
我却异常平静:“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宫能走到哪里?”
我脱下凤袍,露出里面的银甲:“取本宫的剑来!”
当我手持长剑,登上宫墙时,守军士气大振。
“皇后娘娘千岁!”
城外,黑压压的叛军如潮水般涌来。为首者正是二皇子萧景宏,他身旁站着狄王阿史那。
“沈未晞!”二皇子高喊,“只要你开城投降,我饶你不死!”
我张弓搭箭,一箭射落他的王旗:“逆贼!也配与本宫说话?”
大战爆发。叛军架起云梯,疯狂攻城。我亲自擂鼓,将士们浴血奋战。
血战持续三天三夜,京城尸横遍野。眼看就要城破,南方突然烟尘滚滚——
“援军!是援军!”守军欢呼。
我极目远眺,帅旗上赫然是个“萧”字!
是太子萧景琰!他不是应该远在边关吗?
只见他银甲白马,一马当先,率军冲入敌阵。所向披靡,叛军瞬间大乱。
里应外合,叛军溃败。二皇子被生擒,狄王仓皇北逃。
当萧景琰浑身是血地登上城楼时,将士们跪倒一片:“太子千岁!”
他一步步走向我,在万众瞩目下,单膝跪地:
“儿臣救驾来迟,请母后恕罪!”
我看着他,这个本该被通缉的男人,此刻却如天神下凡。
“太子...辛苦了。”
战后清算,二皇子供出王首辅等一众同党。朝堂迎来大清洗。
半月后,太庙前,登基大典。
我亲手为萧景琰戴上皇冠。从此,他是君,我是臣。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中,他执起我手,并肩接受朝拜。
是夜,新帝驾临坤宁宫。
烛光下,他依旧唤我:“未晞。”
我跪地行礼:“陛下。”
他急忙扶起:“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礼不可废。”我垂眸。
沉默良久,他道:“朕欲下诏,迎你为...”
“陛下。”我打断他,“臣妾是先帝皇后,您的母后。此事休要再提。”
他眼中闪过痛楚:“未晞,你明知我对你...”
“陛下!”我厉声制止,“请自重!”
他颓然后退,苦笑道:“是了,如今我是皇帝,你是太后。我们之间,永远隔着君臣之名。”
我转身,掩去眼角泪光。
次日,我上书请旨,欲移居慈宁宫,不再过问朝政。
萧景琰不准,反而下旨加封我为“圣敬皇太后”,赐参政之权。
朝野议论纷纷。年轻太后辅政,本朝未见。
但我明白,这是他留我在身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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