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他手里的箱子，脚步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紧张和期待混杂的表情。
“这是……你买的？”许星辞问。
云芷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看你用的墨快用完了，笔也有些旧了，就……就想买点新的。”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躲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许星辞心中一动，没有责怪，只是问：“你怎么买的？用什么付的钱？”
“用你的手机……”云芷的声音更小了，“那天你教我支付的时候，我……我记住了密码。然后我查了怎么网购，就试了试……对不起，没经过你同意……”
许星辞这才想起，前几天教云芷手机支付时，确实当着她面输入过密码。当时他没想那么多，没想到她记住了，还自学了网购。
“你先别道歉，”他说，“让我看看你买了什么。”
他小心地拆开纸箱。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是一套品质不错的文房四宝：一方端砚，两支狼毫笔，一刀仿古宣纸，还有两块上好的油烟墨。旁边还有几本影印的古籍，是许星辞一直想买但没舍得买的版本。
东西选得很用心，都是许星辞平时会用、会喜欢的类型。
“这些……”许星辞抬起头，看着云芷，“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云芷的脸微微泛红：“我……我看了你的购物记录，还有书架上的书，猜的。也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许星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云芷不仅记住了他的支付密码，还研究了他的购物偏好，选了他会喜欢的东西。这份细心和用心，远超他的预期。
“猜得很对，”他柔声说，“这些都是我喜欢的。谢谢你。”
云芷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低下头：“可是……我花了你的钱。这些不便宜吧？”
许星辞看了看手机上的支付记录——总共一千八百多元。确实不便宜，但考虑到东西的品质，还算合理。
“钱花了可以再赚，”他说，“重要的是你的心意。不过……”
他顿了顿，看着云芷：“‘时光匣店主夫人’这个收货名，是怎么回事？”
云芷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粉色。她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该写什么……看店里的账本和快递单，都写的‘时光匣书店’，我就想……店主的物品，写‘店主夫人’收取，应该……应该没错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头也低得快要埋进胸口。
许星辞看着她又羞又窘的样子，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痒，有点麻。
他轻咳一声，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夫人’这个词，在现代一般不乱用。它通常指的是……妻子的意思。”
云芷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在那里。几秒钟后，她整张脸爆红，连脖子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妾、妾身不知！绝非有意唐突！我……我这就去改！以后写‘许星辞收’或者……或者……”
她越说越慌，眼眶都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许星辞赶紧安抚：“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他顿了顿，看着云芷羞得快要钻地缝的样子，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更明显了，但嘴上还是说：“下次写‘许星辞收’或者‘云芷收’就好。不过……”
他拿起那方端砚，仔细看了看，墨色沉郁，雕工精细，确实是好东西。
“这些东西，真的很好，”他真诚地说，“谢谢你，云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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