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84034" ["articleid"]=> string(7) "636877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7章" ["content"]=> string(6205) "
回到我的小公寓,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大脑一片混乱,心脏狂跳不止。
冷静,周宁宁,你必须冷静下来!
我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现在慌乱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我自乱阵脚。
我开始仔细复盘整件事。
那个叫李卫东的药店老板,是唯一的突破口,也是最大的威胁。
他为什么要攀咬我?
张警官说是为了减刑。这个可能性很大。一个毒贩,为了活命,什么都干得出来。
但万一,他说的都是真的呢?
我努力回想一年前在药店的场景。
我确实问过“喝了会不会死人”这种话。
他也确实说过“有办法让它变得更厉害”。
但我发誓,我当时真的只是随口一问,甚至没记住他后面说了什么。
可是在警察听来,这对话本身就充满了动机。
一个即将被全家逼迫喝酒的女孩,去药店买头孢,还特意咨询如何加剧毒性反应。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杀人预告。
至于那个所谓的剧毒化学品,我更是闻所未闻。
李卫东为什么要编造我向他打听这个东西?
是为了让自己的罪行看起来更像是被我“教唆”的吗?还是他想把我拖下水,当他的替罪羊?
还有监控。
如果监控真的被修复,不管我当时说了什么,在警方先入为主的怀疑下,都会被解读为“有预谋”。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能把我的命运,寄托在警方的技术水平和一块硬盘的物理状况上。
我必须主动出击。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逃跑?不行,现在跑等于不打自招。
找人毁掉证据?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去哪里找有这种本事的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李卫东身上下手。
我需要知道,他到底跟警察说了多少,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需要让他改口。
可是,他现在被关在看守所,我怎么可能接触到他?
一个大胆甚至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形。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的电话。
“喂,是我。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这个忙……可能有点违法。”
电话那头的律师朋友沉默了很久。
“宁宁,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很严肃。
“我想见李卫东一面。”
“不可能。他是重案嫌疑人,在押期间,除了他的律师,谁也见不到。”
“所以,我需要你。”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请你,成为他的辩护律师。”
朋友震惊了:“你疯了!我怎么能去给一个毒贩当律师?而且,你现在是警方的怀疑对象,我再去接触嫌疑人,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想过了。”我的声音很平静,“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我需要你帮我带几句话给他。只要你能见到他,让他明白,攀咬我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他罪加一等。如果他肯改口,我可以给他一笔钱,一笔足够让他家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
威逼,加上利诱。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让李卫东改变主意的办法。
“宁宁,这太冒险了!”
“我别无选择。”我打断了她,“如果我不这么做,等监控一修复,我就死定了。你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了。求你,帮我这一次。”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
我知道,这个要求,是在把她也拖下水。
但除了她,我再也想不到任何人。
“好。”终于,她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绝,“我帮你。但是宁宁,这是最后一次。事成之后,你必须彻底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
“我答应你。”
挂掉电话,我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陷入了焦灼的等待。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不知道我的朋友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那个李卫东会不会上钩。
我更不知道,警方的监控修复,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心惊肉跳。
三天后,朋友给我发来一条信息。
只有两个字:成了。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朋友成功地以法律援助律师的身份,介入了李卫东的案子,并且见到了他。
她按照我的嘱咐,向李卫东转达了我的“意思”。
一开始,李卫东很抗拒,他坚信只要咬死我,就能戴罪立功。
但我的朋友,不愧是金牌律师。
她冷静地为李卫东分析了利弊。
“攀咬周宁宁,你是在做伪证,是妨碍司法公正,罪加一等。而且,你没有任何实质证据,仅凭一段模棱两可的对话,法院不可能采信。最后的结果,你不仅减不了刑,反而会因为态度恶劣,被从重处罚。”
“相反,如果你推翻之前的口供,承认是你自己记错了,或者当时是为了吹牛瞎说的。我可以从‘主观恶意小’这个角度为你辩护。再加上周宁宁承诺给你的那笔钱,足够让你的家人过上好日子。你好好想想,是让你老婆孩子拿着一大笔钱过安稳日子,还是让她们背着‘毒贩家属’的名声,穷困潦倒一辈子?”
这番话,精准地击中了李卫东的软肋。
他是一个亡命之徒,但他也有家人。
在必死的结局面前,为家人争取最大的利益,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他动摇了。
又过了两天,张警官再次给我打来了电话。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周小姐,你可以过来一下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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