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84028" ["articleid"]=> string(7) "636877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4章" ["content"]=> string(5104) "
接下来的调查,完全进入了我预设的轨道。
警方对我家进行了更细致的搜查,很快就找到了我妈藏在衣柜深处的几瓶安定片。这是她自己失眠时吃的。
这个发现,似乎为我“错拿药物”的说法提供了旁证。
同时,警方走访了我们的邻居和远房亲戚。
我那“扶弟魔”的家庭情况,我妈的强势偏心,我弟的烂泥扶不上墙,我表哥的觊觎,几乎是人尽皆知。
在邻居们的口中,我是一个懂事、孝顺、学习好、工作好,但就是命苦的女孩。
“那孩子可怜啊,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全贴补给家里了。”
“她妈就是个偏心眼的,什么都向着儿子,女儿就是个赔钱货。”
“她那个弟弟,简直就是个无底洞,成天在外面鬼混。”
“听说她妈还想把她嫁给她那个不三不四的表-哥呢……”
所有的舆论,所有的证据,都在无形中指向一个事实:这是一场由愚昧和贪婪导致的家庭悲剧。
一个想卖女儿的母亲,一个想讨好债主的弟弟,一群冷漠自私的亲戚,共同将这个家推向了深渊。
而我,周宁宁,是这场悲剧中最无辜、最可怜的幸存者。
在看守所待了48小时后,因为证据不足,我被释放了。
律师朋友来接我的时候,看着我苍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神,心疼地抱住了我。
“宁宁,都过去了。”
我趴在她的肩膀上,身体依旧在颤抖,却没有流泪。
是的,都过去了。
那些曾经像噩梦一样纠缠我的人,都消失了。
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几天后,案子以“过失致人死亡”定性。
主要责任人,我的母亲,已经死亡,不再追究刑事责任。
而我,作为受害者和报案人,洗清了所有嫌疑。
我成了孤儿。
也继承了家里那套老房子,以及我爸妈留下来的十几万存款。
当然,还有我弟欠下的那三十万外债。
债主们很快就找上了门。
我把家里的房产证和存款证明拍在他们面前,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人死债消,天经地义。周浩已经死了,他的债,凭什么让我来还?”
“可你是他姐姐!父债子还,兄债弟偿,天经地义!”一个纹着花臂的男人叫嚣道。
“我们早就分家了,户口都不在一个本上。”我冷冷地看着他,“法律上,我没有替他还债的义务。你们要是觉得不服,可以去法院告我。不过我提醒你们,你们这些债务,属于高利贷,不受法律保护。闹大了,谁吃亏还不一定。”
看着我一个孤女,非但不害怕,反而条理清晰地跟他们讲法律,那群人都有点懵。
他们大概没想到,以前那个在他们面前唯唯诺诺,被周浩呼来喝去,替他还过好几次钱的姐姐,会变得这么强硬。
“你……你别吓唬我们!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我再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钱不是我借的。”我站起身,气势丝毫不输,“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遗产,谁也别想打主意。你们现在立刻从我家出去,否则我马上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恐吓勒索!”
我的眼神太过冰冷,那群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混混,竟然被我一个弱女子给镇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但这只是开始。
处理完这些麻烦,我开始着手办理我那些“亲人”的后事。
没有葬礼,没有哀悼。
我只是去殡仪馆,领回了那一堆冰冷的骨灰盒。
大姨和二叔家的亲戚来找过我,对着我破口大骂,说我是扫把星,克死了全家。
我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把他们推了出去,然后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看着这群撒泼打滚的人,又看看孤零零站在门口,神情麻木的我,也只能叹着气把人劝走。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找我的麻烦。
我把那些骨灰盒,全部带回了老家的房子。
客厅里,那张发生过命案的饭桌已经被警方拖走作为证物。
我把骨灰盒一个一个,整整齐齐地摆在空出来的地上。
我爸,我妈,我弟,大姨,二叔,表哥……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我盘腿坐在他们面前,就像从前无数次年夜饭那样。
“开饭了。”
我轻声说道,然后打开一瓶白酒,给他们面前的空地上,各自洒了一圈。
“我知道你们都喜欢喝酒。”
“今天,我陪你们喝个够。”
我拿起酒瓶,对着瓶口,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丝的甜。
那是复仇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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