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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上的公开羞辱,成了让陆承洲像一只过街老鼠,彻底消失在了京圈的公开场合。
连最后几个试图帮他说话或者观望的人,也彻底与他划清了界限。陆家为了自保,迅速切割,对外宣布陆承洲因“身体原因”需要长期静养,将其名下剩余的、为数不多的权力和产业也悉数收回。
曾经呼风唤雨的京圈太子爷,如今成了一个名字都不能轻易提起的禁忌,一个活生生的、身败名裂的反面教材。
但我们知道,事情还没完。
像陆承洲这种偏执到变态的人,绝不会甘心就此沉沦。他就像一条潜伏在阴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窜出来,给予致命一击。我们必须在他彻底疯狂、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给他最后一击,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我们等待的时机,很快来了。
陆承洲虽然被家族半抛弃,但他母亲,那位陆夫人,终究是心疼儿子,私下里还是给了他一些资源,让他去经营一个远离京城核心圈、位于南方某个沿海城市的度假村项目。这大概是陆家给他最后的体面,也是希望他远离是非之地,或许还能东山再起。
这个项目,成了陆承洲最后的精神寄托和翻盘的希望。他几乎投入了全部的心血和所剩无几的资金。
而我们,要亲手掐灭他这最后一点希望。
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我们得知陆承洲为了尽快让度假村开业回笼资金,在消防验收和环保评估上动了一些手脚,并且涉嫌挪用了一部分本应用于工程款的资金去填补他之前的亏空。这些事,做得并不算太高明,只是以前没人会去刻意查他。
现在,不一样了。
我们将之前收集到的所有证据——他试图收买、跟踪、威胁我们的记录、录音、照片——连同我们掌握的关于度假村项目问题的匿名线索,一起打包,通过绝对安全的渠道,递交给了相关的监管部门,以及……那个度假村项目最大的竞争对手。
做完这一切,我和裴音音站在别墅的露台上,看着远处的夕阳。
“结束了?”裴音音轻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解脱前的恍惚。
“快了。”我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晚风的凉意,“等最后一只靴子落地。”
几天后,南方传来消息。
陆承洲苦心经营的度假村项目,被多个部门联合突击检查,消防、环保、资金挪用问题相继曝光,项目被无限期叫停。最大的竞争对手趁机落井下石,以极低的价格接手了这个烂摊子,并对外宣称将打造一个全新的、合规的高端项目。
陆承洲投入的最后一分钱,血本无归。他还可能面临商业诉讼和监管处罚。
据说,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陆承洲在项目办公室里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他完了。
彻底完了。
连最后一点翻盘的幻想,也破灭了。
我们以为,这就是终点。一个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陆承洲,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但我们低估了他扭曲的心理和疯狂的执念。
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别墅的门铃像索命符一样尖锐地响起,打破了雨夜的宁静。
保镖通过对讲机紧张地汇报:“先生,夫人,小姐……是、是陆承洲!他……他样子很不对劲!”
我们立刻警觉起来。爸妈也被惊醒。
透过监控,我们看到陆承洲像一只落汤鸡,浑身湿透地站在铁门外,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惨白和潮红交织。他没有打伞,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眼神空洞,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
“裴金金!裴音音!你们出来!我知道你们在看!出来见我!”他嘶吼着,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异常凄厉。
爸爸脸色凝重,示意保镖严阵以待,然后拿起对讲机,沉声道:“陆承洲,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们报警了!”
“报警?哈哈哈!”陆承洲疯狂大笑,雨水顺着他扭曲的脸颊流下,“报警啊!让所有人都来看看!看看你们裴家是怎么把我逼疯的!裴金金!你出来!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姐妹!前世我娶了你!这一世我想对音音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为什么?!”
他开始用力拍打铁门,发出哐哐的巨响,在雨夜里格外刺耳。
“你们说话啊!贱人!你们两个贱人!联手耍我!把我的一切都毁了!你们不得好死!”
他的叫骂声越来越污秽,越来越癫狂。
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捂住裴音音的耳朵。裴音音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冷静,她看着我。
我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我拿过爸爸手中的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
我的声音,透过雨幕,清晰地传到了门外:
“陆承洲。”
外面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我顿了顿,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好,我告诉你。”
“我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在梦里,你娶了我,利用我拿到你想要的东西,然后在我为你挡刀、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对医生说,保孩子,大人没必要救了。你还对我说,你娶我,只是为了我娘家的专利,我只是一枚棋子。”
我每说一句,对讲机那头就传来陆承洲更加粗重、难以置信的喘息声。
“还有一个梦。”我继续说着,目光看向裴音音,她对我坚定地点点头,“在梦里,你娶了音音,只因为她眉眼像她早逝的生母。你逼她日日穿戏服,唱昆曲,把她当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替身。稍有不从,就非打即骂,关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最后,她被你活活逼死,从高楼坠落,警方却说是意外。”
“陆承洲,”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彻骨的寒意,“你现在还觉得,我们是在害你吗?”
“我们只不过,是把你在梦里对我们做过的事情,提前还给你而已。”
对讲机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和陆承洲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恐惧的呼吸声。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那些是梦……不是梦……”他语无伦次地喃喃着,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仿佛见到了鬼。
他最大的秘密,最阴暗的、自以为无人知晓的谋划和罪行,竟然被我们以这种“梦境”的方式,赤裸裸地揭穿!
这种冲击,远比任何实质性的打击,更让他崩溃。
“啊——!!!!!”
对讲机里,传来陆承洲一声凄厉至极、不似人声的尖叫,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和保镖们混乱的呼喊。
“他晕过去了!”
“快叫救护车!”
陆承洲那晚在暴雨中彻底崩溃,被紧急送医后,诊断结果是急性应激障碍引发的精神分裂。
他时而癫狂嘶吼,说裴金金和裴音音是索命的女鬼,时而蜷缩在角落,恐惧地念叨着“专利”、“棋子”、“戏服”、“地下室”,时而又会陷入诡异的平静,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仿佛在和他幻想中前世的我们对话。
陆家最后的一点颜面也荡然无存,迅速而彻底地放弃了他。他们对外宣称陆承洲病情严重,需要长期封闭治疗,几乎是连夜将他送出了国,安置在一家位于偏远小镇、以管理严格著称的精神疗养院里。
名义上是治疗,实则是永久流放。
一个疯了的前太子爷,对家族而言,只剩下耻辱和负累。
京圈里关于他的话题,沸沸扬扬地炒了最后一阵,也终于随着他彻底的消失而渐渐平息。人们总是健忘的,新的八卦和利益很快取代了旧闻。只是,“陆承洲”这三个字,成了圈子里一个心照不宣的反面典型,一个用来教育晚辈“做人不能太绝”、“强求没有好下场”的鲜活案例。
偶尔,还会有一些零星的、关于他的消息传回来。
据说,他在疗养院里状况时好时坏,大多数时候浑浑噩噩,但偶尔清醒时,会反复念叨我和裴音音的名字,有时是刻骨铭心的咒骂,有时是莫名其妙的哀求。疗养院的护士都说,那是个被自己的执念彻底逼疯的可悲之人。
这些消息传到我们耳中,我和裴音音只是平静地听着,内心再无波澜。
仇恨的火焰,在将他彻底燃烧殆尽之后,也终于熄灭了。留下的,是劫后余生的平静,和更加珍惜当下的感悟。
我们的生活,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我和裴音音的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密无间。
我们不再是争夺父母宠爱、争夺外人目光的“真假千金”,而是真正血脉相连、患难与共的姐妹。
我们一起报读了商学院的高级课程,系统学习管理和金融知识。我们一起飞往意大利,拜访顶尖的珠宝工匠,将我之前的设计草图变成一件件璀璨夺目的艺术品。我们一起站在拍卖台上,将自己设计的珠宝义卖,所得款项全部捐赠给帮助女性创业的基金会。
我们的名字“裴金金&裴音音”,不再是因为和陆承洲的纠葛而被人熟知,而是作为独立、自信、才华横溢的裴家千金,作为新兴的珠宝品牌创始人,作为热心公益的青年企业家,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和赞赏。
爸爸看到我们的成长和蜕变,欣慰不已,逐渐将家族产业的一些核心业务交到我们手中历练。我们也没有让他失望,用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和女性独有的细腻视角,做出了几个漂亮的案子,让公司里的元老们都刮目相看。
妈妈则负责把我们宠上天。
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每天操心我们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穿暖,仿佛要把前两世缺失的关爱,加倍补偿给我们。家里的餐桌上,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曾经因为陆承洲而笼罩在这个家上空的阴霾,彻底消散,只剩下温暖和煦的阳光。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正好。
我和裴音音窝在花园的藤椅里,她捧着平板电脑看最新的财报,我则在素描本上勾勒新的设计灵感。手边的小圆桌上,放着妈妈刚烤好的曲奇和花果茶。
“姐,你看这个季度的数据,我们独立珠宝线的销售额又涨了三十个百分点。”裴音音把平板递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成就感。
我看了看,笑着点头:“不错。下次去巴黎看秀,可以谈谈进驻那几家老牌百货的事宜了。”
“嗯!”裴音音用力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狡黠地笑了笑,“对了,昨天碰到之前总巴结陆承洲的那个王太太,她拉着我夸了足足十分钟,说我们姐妹有出息,比某些眼高于顶的强多了,还暗示想给她儿子牵线呢。”
我嗤笑一声,拿起一块曲奇咬了一口:“理她做什么。当初在陆承洲的告白宴上,就数她喊‘答应他’喊得最起劲。”
“我知道,”裴音音耸耸肩,“就是觉得挺好笑的。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我们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和释然。经历了生死和极致的仇恨,这些世俗的捧高踩低,在我们看来,早已如过眼云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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