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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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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2) "王别姬》。
李小姐年方十八，留过洋，活泼娇纵，对顾砚清的兴趣毫不掩饰。
知澜坐在两人中间，温言软语，不着痕迹地隔开了所有逾矩的接触。
她与李小姐聊巴黎的时装，聊莎士比亚，聊新式教育，聊到最后，李小姐竟拉着她的手说：“顾少奶奶，你懂得真多！
以后我能常来找你玩吗？”
回去的马车上，顾砚清一直沉默。
直到快到顾府时，他才低声说：“谢谢你。”
“我说了，是盟友该做的。”
“不只是因为这个。”
顾砚清转过头，车窗外的灯光明明灭灭映在他脸上，“你知道吗，我以前总觉得，婚姻是枷锁，是牢笼。
但现在觉得……如果是和你这样的人并肩作战，好像也不错。”
知澜的心跳骤然加快。
她转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雪景，却看见车窗玻璃上，自己微微泛红的脸。
那一夜，雪下得很大。
听雨轩的屋檐下挂起了冰凌，晶莹剔透，像凝固的时光。
年关将至时，最坏的消息传来了。
日军在上海闸北发动进攻，十九路军奋起抵抗，战火正式烧到了江南的门户。
苏州城里谣言四起，米价飞涨，人心惶惶。
顾家的绸缎庄接连收到退货单，通往北方的商路几乎全部中断。
更糟的是，顾砚清秘密筹划的那批物资——主要是药品和棉花——在运出苏州时被稽查队扣下了。
负责此事的同志冒险传来消息：稽查队里混进了日本人的眼线，他们可能已经怀疑顾家了。
“必须尽快把货弄出来。”
顾砚清在书房里，对着地图眉头紧锁，“前线急需这些药品，多拖一天，就可能多死很多人。”
“硬抢不行。”
知澜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稽查队驻地离日本领事馆太近，一旦有动静，日军十分钟内就能赶到。
只能智取。”
“怎么智取？”
知澜沉吟片刻：“稽查队的队长姓赵，爱财，更好面子。
他儿子下个月娶亲，正在到处找好的绸缎做喜服。”
顾砚清眼睛一亮：“你是说……”“顾家库房里有一匹正红色的蜀锦，是前清宫里的东西，价值连城。
原本是母亲的珍藏。”
知澜缓缓道，“用它当敲门砖，再许以重利，或许能换他行个方便。”
“母亲不会同意的。”
“所以不能让她知道。”
知澜看着他，“你去找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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