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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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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0) "宅的早晨总是被一层薄霜覆盖，荷塘里最后几片残叶也沉入了水底。
知澜与顾砚清的关系，却因为那个醉酒的夜晚，发生了微妙而不可言说的变化。
不再是纯粹的漠视。
有时在走廊相遇，顾砚清会略微颔首；有时同桌吃饭，他会不经意地把她面前那盘她多夹了一筷子的菜推近些。
这些细微的举动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在知澜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但她从不多想——契约就是契约，她记得很清楚。
转机发生在十一月底的一个午后。
那天顾砚清一早就出了门，说是去杭州查看绸缎庄的年账。
知澜正在书房帮周氏整理往年的礼单，张妈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连礼数都忘了：“夫人，少奶奶，外头……外头来了几个警察厅的人，说要见少爷！”
周氏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落在桌上：“警察厅？
砚清又惹什么事了？”
“领头的那位科长姓胡，说是……说是有些事需要少爷配合调查。”
张妈的声音发颤，“我已经说少爷不在，可他们不肯走，说要进府等。”
周氏的脸色瞬间白了。
在这个年代，警察厅上门绝非好事，轻则破财消灾，重则家破人亡。
她猛地看向知澜：“你去应付。
就说砚清去杭州谈生意，三五日内回不来。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搜查！”
知澜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仍维持着镇定：“母亲，他们可有说具体事由？”
“没说，只说事关重大。”
张妈道，“但老陈偷偷告诉我，那胡科长在门口跟手下嘀咕，提到了‘新月书社’……”知澜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晚在书房外听到的对话——“印几份传单，救几个学生”。
她深吸一口气，对周氏说：“母亲，我去看看。
您先别露面。”
走到前厅时，三个穿着黑色警服的男人已经坐在那里。
为首的胡科长四十出头，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神精明而倨傲。
见知澜进来，他并未起身，只掀了掀眼皮：“顾少奶奶？
顾少爷何在？”
“外子今早去了杭州。”
知澜在主位坐下，示意佣人上茶，“胡科长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胡科长嗤笑一声：“跟你说？
你一个妇道人家，做得了主吗？”
他掏出烟盒，自顾自点了一支，“我们接到线报，顾砚清与共党分子有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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