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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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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0) "书桌,一把椅子。
桌上堆满了书和报纸,墙上挂着一幅字,写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笔力遒劲,落款是“顾砚清”。
知澜扶他在床边坐下,想去给他倒水。
刚转身,手腕却被抓住了。
力道很大,捏得她生疼。
“婉宜……”顾砚清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别走……”知澜浑身一僵。
婉宜?
是谁?
她回过头,看见顾砚清仰脸看着她,眼神迷蒙,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他脸上的冷漠和讥诮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悲伤。
“对不起……”他喃喃道,“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如果我早一点……早一点……”他的声音哽咽了,眼眶发红,却没有眼泪。
知澜站在那儿,手腕还被他攥着,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她终于见到了这个少年铠甲下的伤痕,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以另一个女人的名义。
良久,顾砚清松开了手,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呼吸渐渐均匀,像是睡着了。
知澜轻轻拉过被子给他盖上,然后走到书桌前。
桌上散落着一些信件和文稿,她本不该看,可目光还是被一张照片吸引了。
那是一张半身照,照片上的女子大约二十出头,穿着素色旗袍,眉眼温婉,笑容恬淡。
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给砚清,愿君前程似锦。
婉宜,民国十五年春。”
民国十五年,那是两年前。
知澜轻轻放下照片,环顾这个房间。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这里如此冷清,为什么顾砚清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原来他的心,早就留在两年前的春天,和一个叫婉宜的女子一起,再也没能完整地回来。
她悄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一片寂静。
窗外,秋雨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敲打着满塘残荷。
知澜回到自己的客房,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坐下。
雨声敲在心上,一声声,清晰而寂寞。
这个契约婚姻,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她走进了一个精致的囚笼,而囚笼里的另一个人,也困在自己的牢笼里。
两个囚徒,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一生?
她不知道答案。
只知道从今往后,她看顾砚清的眼神,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纯粹了。
那场秋雨过后,苏州城彻底入了冬。
顾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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