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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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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96) "书房里——那间书房，他明令禁止她进入。
知澜每天早上去请安，然后回听雨轩。
她试着向周氏提出帮忙理家，周氏以“刚进门先熟悉熟悉”为由婉拒了。
她明白，自己这个少奶奶，在顾家上下眼里，不过是个摆设。
佣人们表面恭敬，背后却少不了闲言碎语。
有次她在廊下听见两个小丫鬟嘀咕：“说是少奶奶，其实跟买来的差不多……”“听说沈家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顾家，她爹早就……”“少爷压根儿不理她，结婚这么久，两人话都说不上几句。”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年纪大了些，少爷才十八呢……”知澜没有出声，静静从廊柱后走开。
回到房间，她对着镜子看了很久。
二十四岁，在寻常人家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可镜中的脸依然清秀，眼角没有一丝皱纹。
只是眼睛里的光，比从前暗淡了许多。
她开始给自己找事做。
从周氏那里要来一些旧账本，说是想学习理账。
周氏大概觉得她翻不出什么浪，便答应了。
那些账本记载着顾家各地绸缎庄的收支，密密麻麻的数字背后，是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脉络。
知澜看得很仔细。
她发现有些账目对不上，有些开支明显不合理，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记在心里。
顾砚清偶尔会在家用晚饭。
两人对坐无言，像两个拼桌的陌生人。
有次周氏也在，问起他最近在忙什么，他敷衍说“和朋友谈生意”。
周氏脸色一沉：“什么朋友？
是不是又去那个书社了？
我告诉你多少次，少跟那些激进分子混在一起！
现在时局多乱你不知道吗？”
“母亲多虑了。”
顾砚清放下筷子，“不过是几个文友，谈诗论画罢了。”
“谈诗论画？”
周氏冷笑，“上个月警察厅为什么去书社搜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砚清的脸色冷了下来：“母亲派人跟踪我？”
“我是为你好！”
周氏拍桌，“你大哥已经不在了，顾家就指望你！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够了。”
顾砚清站起身，“我吃饱了。”
他转身就走，周氏气得脸色发白。
知澜坐在一旁，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那天深夜，知澜被楼下的动静吵醒。
她起身披衣，轻轻推开房门。
走廊尽头，书房的门缝里透出灯光，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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