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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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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7) "一份报纸。
见知澜进来，他只抬了抬眼，又继续看报。
早餐很精致：小笼包、生煎、粥品、四样小菜。
两人相对而坐，除了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再无其他声音。
吃到一半，顾砚清突然开口：“母亲训话了？”
“是。”
“说了什么？”
“要安分守己，早日为顾家开枝散叶。”
顾砚清嗤笑一声，放下报纸：“开枝散叶？”
他打量着她，眼神里有种玩味的嘲讽，“沈小姐，咱们的契约里，可不包括这一条。”
知澜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脸上却依然平静：“我知道。
所以我对母亲说，一切随缘。”
这下顾砚清真的有些意外了。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既不得罪周氏，也间接表明了态度。
他重新拿起报纸，嘴角却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早餐后，顾砚清说要出门。
知澜问是否需要备车，他说不必，自己叫了黄包车。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今天会有裁缝来给你量尺寸，做几身衣裳。
顾家少奶奶，总要有几件像样的行头。”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关心还是例行公事。
人走后，偌大的听雨轩只剩下知澜和几个佣人。
张妈带着裁缝过来时，态度明显恭敬了些——大概是听说她在佛堂外等了一个小时，周氏却没有挑出毛病。
量完尺寸，选好衣料，已是中午。
知澜简单用了午饭，回到三楼客房。
房间朝北，有些阴冷，但很干净。
她打开自己带来的那只旧皮箱，里面除了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就是几本书：《饮冰室文集》《新青年》合订本，还有一本英文的《简·爱》。
这些书，在顾家这样的守旧家庭里，大概是不合时宜的。
她把它们锁进了箱底。
下午，她想去看看父亲。
请示周氏时，周氏正和几位太太打牌，眼皮都没抬：“去吧，让老陈开车送你。
晚饭前回来，今晚砚清的二叔公一家过来吃饭。”
老陈是顾家的司机，四十来岁，话不多。
车开到沈家老宅门口时，知澜看着那扇斑驳的大门，心里涌起难言的酸楚。
三个月前，这里还是书香门第的清净地，如今却因父亲病倒、债务缠身，显出颓败之气。
管家福伯看见她，眼圈就红了：“小姐……不，少奶奶，您回来了！”
“父亲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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